直到走出大楼,外面耀眼的暖阳打在身上,路白薇头也没回,“跟之前一样,糊弄糊弄得了。谈恋爱和结婚都太麻烦了,我光工作都头大得要命,哪有心情想这些。”
温良脚步一顿。
他纤长浓密的眼睫微垂,唇畔勾起一抹浅浅的弧度,笑得有些勉强,“也是。”
晚上,路白薇正想整理一下家里的零食架,不小心从里面翻出一个灰蓝色的小物件。
拿在手里一看,是个灰扑扑的蓝色毛毡,看形状像一只小狼狗,只不过歪歪丑丑的。
看毛发的颜色和硬度,应该是小狼的毛。
路白薇回想起,前几天经常看见阿郁躲在角落里,拿着个毛毡针戳来戳去,好几次都戳到了手。
他还偷偷藏着不告诉她是什么。
原来是在做狼毛毡。
寒星刚洗完澡出来,看见她手里拿着的东西,解释道:“这是小狼跟秦兄弟学的,他说……要做个最好看的,送给你。”
路白薇翻了翻,发现零食架上还藏着好几个奇形怪状的狼毛毡,各有各的丑。
不过这些小东西看久了,别有一番可爱。
估计是阿郁嫌自己手笨做得丑,所以一直没有把东西拿到她面前。
路白薇将小毛毡攥在手里,轻飘飘的,忽然觉得心里空了一块。
从前小狼和秦齐贤在家的时候,家里总是吵吵闹闹。
如今猛地一安静下来,她还真有些不习惯。
客厅内陷入寂静,静得只剩下两个人的呼吸声。
路白薇开口打破了沉默,“我给齐贤打过好几次电话,都没有回应。”
寒星微低着头,眼神晦涩难明。
“嗯。”
他拿毛巾擦了擦潮湿的短发,想到自己有一天也会突然回去,胸中便充斥着说不上来的酸涩苦闷。
路白薇闲聊着问道:“你这么久没回去,会想念原来的世界吗?”
寒星抬眸看她,轻轻摇头,“不会。”
“你在那里,没有关系好的兄弟吗?”
寒星低声回答:“有几个兄弟,但来往不多。”
毕竟他们做的行当特殊,独来独往才最安全。
路白薇“哦”了一声,一转身,看见窗台上丑丑的雪团已经快化了。
先前小狼用法术维持着,让雪团没有融化,可阵法上的灵力逐渐消耗殆尽,又没有新的补充,雪团恐怕撑不了多久。
路白薇捧起这团雪,“你帮我开一下冰箱下层。”
寒星打开冰箱。
路白薇弯腰,将这团雪放了进去。
准备起身的时候,她差点撞进寒星怀里。
寒星眼神有一瞬间的慌乱,反应很快地向后躲,动作幅度大到有些夸张。
“怎么了?”对上路白薇疑惑的视线,他更是浑身不自在,喉咙发紧。
寒星动了动唇,却不知该如何解释。
好在路白薇没太在意这件事。
“冰箱门关上吧,我回屋休息了。”
寒星懊恼,“……嗯,好。”
走过寒星身边,路白薇想起他身上的蛊毒,本来想问他回去之后,要怎么解蛊。
但话到嘴边,还是咽了回去。
他平时看起来状态还行,那蛊毒应该没什么大碍吧。
路白薇抱起地上的胖多多,撸着猫,回卧室休息。
“小猪咪,睡觉觉咯~”
晚上,路白薇口渴渴醒了。
寒星做菜口味忒重,每次吃饭喝一大碗水都不够。
她忍了一会儿,还是渴得睡不着,嗓子里几乎要冒烟。只好打开床头灯,起身去客厅倒水。
客厅黑漆漆的,厨房窗外漏进来些许月光。
路白薇摸黑倒了两杯水,咕咚下肚,缓解了嗓子的干渴。
她正打算回屋,从沙发旁边走过的时候,却听见了粗重的喘息声。
路白薇疑惑地探头看了一眼,借着朦胧的月光,依稀看见寒星紧闭双眼,眉心痛苦地皱在一起,额头全是汗。
他像是在忍耐极大的痛苦,脸色苍白如纸。
路白薇吓了一跳,还以为他旧疾犯了,赶忙将人推醒,“寒星?寒星?醒醒。”
寒星扣住她的手腕,往前一带。
路白薇脚下不平衡,跌到了他身上。
她短促地叫了一声。
这一摔,路白薇感觉自己仿佛摔到了一块烧烫的铁板上,又热又硬。
她呼吸一滞,手都不知道该往哪放。
路白薇靠在寒星胸口,听见他胸腔里传来砰砰的心跳声,比常人快上许多。
他的气息依旧炙热,纷乱。
路白薇正想起身,腰间却被他的手臂坚实有力地箍住,难以动弹分毫。
“寒星,寒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