状元娘俏夫郎(女尊)+番外(133)
他停了停,看向苏昭宁,问:“不知你现在与月珩进展到哪步了?”
苏昭宁疑窦丛生,但看着与自己同样的一张脸,他还是老实答道:“已与阿玉成亲一年,今年才考了乡试,这段时日她一直在管理镖局事宜,对成绩十分胸有成竹。”
老人怔了怔,笑意在脸上荡开:“我们都如愿以偿了,很好很好。”
苏昭宁在他眼中看到了喜悦,也看到了泪水,不知是不是喜极而泣。
接着,老人将所有的一切都告诉了他。
原来魏玉已经活了一世,她拥有上辈子的记忆。
当初撞马是刻意为之,落水也只是为了与上辈子的经历一致,哪知没算好时间,让两人相遇的地点发生了变化。知晓他在招妻,所作所为也是为了能够引起他的注意。苏昭宁想,其实她不必这般,早在初遇时他便一见倾心。
而后的事件当中,他做梦也梦到过不同,他总算知道为何魏玉知晓他爱吃三水茶坊的点心,也知晓了云青到底是何人,魏玉的预知梦不过是她的借口幌子,她的目的只想苏家在次次劫难中安稳度过,她总在询问自己是不是做了梦,也是知晓了他的梦境是上世的苏昭宁以心血托梦。
一时间,苏昭宁不知作何反应,他脑子里乱成麻,心口有些疼。
老人拍了拍他的手,温声道:“最后一页纸是托梦给的月珩,她现在应该已经知晓了这一切,这次也是我最后向你托梦了,我想亲自来跟你解释,所以以身入火来到你的面前,原本还害怕行不通,幸好幸好。
昭宁,请原谅我的自私,以托梦的方式将上辈子的记忆强加于你,但我想,月珩重活一世,在这世间踽踽独行,若是你能知道她心中的苦闷欢喜,两人没有隔阂猜忌,甚至没了世俗的顾忌,对于二人的感情来说是促进的。”
苏昭宁半天才说话:“那,那需要我将这世发生的事讲与你听么?”
老人怔住,最后缓慢摇头:“不用了,我已经是死了的人,只需要知道你与月珩如今幸福圆满就好,母亲与青荔还健在,具体事宜不必知晓。”
苏昭宁又想到魏玉在梦中一遍遍唤的自己的名字,他忽然喉咙发哽鼻子发酸:“她......她在梦中一直在唤、唤你。”
周边的橘光中闪过上世魏玉与苏昭宁在京城再遇的场景,彼时她高中状元,坐在骏马上游街,底下站着粗布麻衣的苏昭宁,两人两相遥望,云泥之别让苏昭宁率先别开眼。
老人看着这一幕,微笑纠正他:“那也是你的名字,我们本就是同一人。”
苏昭宁也被那些未曾经历过的一幕幕吸引,他看到魏玉隐忍的爱意,看到她的温柔苦闷,她的默默相助,两人几十年的种种,从朋友到挚友,从挚友到视若亲人,最后再到魏玉去世成鬼,一人一鬼才表明了心意,度过了难忘缠绵的三天。
这一幕幕就像皮影戏,他宛如一个看客看着两人的一生,除了越看越心酸,没有任何代入感。
那些经历都不是他的,除了同样的脸,与他没有任何关系。
“魏玉最近老在问我做梦没有,她是在试探你有没有来吧。”
老人感受到他的情绪,说:“她在你之前便已知晓我在向你托梦,如今她这样问,我想她是在关注你的梦境进行到哪一步来了,她也好跟你坦白。你不必多想,我就是你,你就是我。”
真的是这样的吗?
苏昭宁觉得那位主持说的没错,此时的我与彼时的我是不同的。
两者所经历的世事、所遇到的人都不同,必然会对一个人的心性产生影响。他看出他与年迈的自己不同,就像老人说的,他如今天真烂漫,没有家破人亡,没有背井离乡,又哪里知道生活的辛酸,没有与魏玉经历过云泥之别,没有与她长达几十年的相处,又哪里比得上年老的他对魏玉的了解。
从最简单的称呼都能看出不同,老人称她为月珩,而他还是习惯唤她阿玉,是否在自己唤她时她会不习惯?
他们不过是拥有同一副皮囊,成日里魏玉对自己的好,都是坐享其成而来,他像个小偷,将原本属于上辈子自己的爱意偷来,也像个影子,永远活在上辈子自己的身影下。
到头来,魏玉爱的不过是上世的自己。
第61章 第六十一章 :不同
苏昭宁是被魏玉唤醒的。
此时天蒙蒙亮, 蛋青色的曙光倾洒进黯淡无光的房间里,伴随着秋风,让人平生凄凉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