状元娘俏夫郎(女尊)+番外(103)
等她出去后,魏玉将笔放到笔山上,上好的澄心纸上落满正雅圆融的馆阁体,这是大兴朝科考通用字体,也是官员上奏统一字体。
只见那馆阁体筋力有度,气派雍容,跟版刻出来的一般。
上头写着——
《备陈秦南旱灾疏》。
“臣乡秦南府,自今岁以来,未曾降雨,草木枯焦,粮食倾倒,山民尽食草木树根,其味如糠壳,干涩难忍,食之能裹腹不至其死,而后四五月,山间草木树尽矣,转食青石,不嚼下咽,少食辄饱,不出数日腹部下坠致死。民有不甘食石转而为盗者,其振臂一呼:死于饥或死于盗,左右不过死,与其饥死,何不做饱鬼。更有甚悯者,武南城东有粪场一处,每晨必有二三名婴童弃于其中,有呼天抢地者、有悲戚悯人者、有食粪土者,更有食人肉者。稚儿或独行者出城数日未归,后见门外以人骨为薪,锅中以人肉为食。食人之人,不过数日便面目赤肿,内发燥热而死,城外有数处大坑,以埋人骨······”
魏玉写的这篇奏疏,曾是秦南府知府上奏给凤皇的奏折,说明秦南府大旱后城镇情况,字里行间透露着辛酸无奈,恳求凤皇拨款救灾。
这只是奏疏的一部分,她将澄心纸叠起放入袖中,望向庭院中的那棵榉树。
她不准备像对付曹舜华一样对付袁清风,将袁“发配”至秦南府,就是因为她知道今夏那里会遭遇大旱,届时她是生是死全靠天意,她不用脏了自己的手,只用顺水推舟便除掉后患。
当晚,魏玉回到清园,苏昭宁悄悄询问她对袁清风做了什么。
“放心,她明日就启程去秦南府,不会再来骚扰威胁你。”
苏昭宁怔了下,他以为她又会对袁清风处以极刑。
既然是魏玉的安排,他也没再多问。
今晚还有更重要的事要做,他先是端来早已准备好的补汤让魏玉喝下,又十分殷切地帮她脱衣。
魏玉不知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便由着他去。
等她要躺上床时,苏昭宁却让她先坐着,自己要给她做按摩推拿。
既然要按摩,那最好要脱掉外衣,魏玉看着他清澈单纯的眼瞳,低头笑了笑,听话地脱了外衣。
她将寝衣脱到一半,只露出肩膀脖颈部分。
苏昭宁看着她半裸的背与纤长的脖颈,暗自咽了咽口水,他悄悄观赏了一阵,便倒了些玫瑰精油在掌心,搓热了往她的后颈窝放去。
温热的掌心配上他专门学来的按摩手法,确实让魏玉舒适不少。
不过苏昭宁的手掌逐渐往下,他对魏玉道:“你趴下吧,我帮你按按腰,也、也把上衣脱掉,好按些。”
魏玉背对着他坐着,看不清神情,她听从他的吩咐,脱掉上衣,趴在了床上。
温暖烛光的映照下,她的皮肤如同涂了一层蜜蜡,腰身紧致,两侧没有丝毫赘肉,脊骨两侧的肌肉紧绷着,腰腹下悬空并未塌下。
苏昭宁暗自笑,原来她也会紧张。
玫瑰精油的沁香弥漫在床帐中,苏昭宁专心致志地按着。
只是他醉翁之意不在酒,按了半晌后便道:“你翻过身来,我帮你按摩下身前的穴位。”
见魏玉迟迟不动,他才俯身贴近她的耳边,吹气道:“原来阿玉不愿让我帮忙,是因为害羞了。”
魏玉身子一僵,翻身将他压在身下,看着他眉眼弯弯一脸戏谑的模样,在他唇上咬了下,呜咽声被她吞下,亲了好一阵。
苏昭宁的手抬起,缓缓抚摸着,他仍是用的青荔按摩手法,力道轻柔,掌心滚烫。
他在快要喘不过气时抬头,眼神迷离,哑声道:“阿玉,这次换我来帮你吧。”
魏玉沉沉地看着他,并未说话。
苏昭宁像是得了默许,他轻轻推开她,害羞道:“我的手上有精油,我、我不用手。”
说完他便钻进了被窝中,在黑暗中摸索了半天也不得要领。
这与画本中的完全不同,他现在两只手又不敢乱碰,闻着萦绕鼻尖的冷冽气息怔了怔,只觉头脑发胀。
被窝中原本就有两人的体温,此刻他整个人缩在里头缺氧得厉害,磨蹭了半天也无济于事,急得他竟哭了出来。
魏玉察觉到他浑身在颤抖,立马掀开被子,只见他全脸通红,脸上布满泪水,带着哭腔有些急:“阿玉,我找不到、找不到在哪里。”
她将他拉出来,叹气道:“别哭,此事以后再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