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宠坏的病美人(55)
云念端详着,满意笑道:“它真的产蛋了,他没有骗我。”
叶菲芸看向周行砚,周行砚解释道:“是他之前在周老先生那里看过的鳄鱼。”
叶菲芸微微诧异。
云孟齐按住自己的心口,大口呼吸:“宝贝,离开家的那一周,你到底还做了什么吓人的事情?”
云念拿着那颗蛋把玩,不理他,还说要把它孵化出小鳄鱼。云孟齐也快要犯心脏病了。
最后那颗蛋被没收走,谁也不再提起来。
云念嫌两个大人大惊小怪,问反应最淡定的周行砚:“我的鳄鱼蛋呢?”
周行砚面无表情地说:“我不知道。”
云念从背后压到他肩上去,“你肯定知道。”
周行砚不说话了。
云念捏了捏他的耳垂,又扯了几下他的耳朵,不满道:“我在跟你说话,周行砚。”
周行砚看了眼时间,岔开话题:“不早了,休息吧,明早还要做检查,不要再想什么鳄鱼了。”
云念把他的领口扒开,找到脖子上的咬痕,想要再咬一口。
周行砚在这时把他从后背抱下来,放在了床上,又盖上被子,哄小孩似的哄道:“乖,睡觉。”
云念躺着,静静地盯着他的脸,最后说:“你在这里我睡不着。”
周行砚摇头:“瞎说,你每次都能睡着。”
云念又开始走神,周行砚以为他困了,将灯光调暗,听他在耳边轻声说:“我十六岁啦。”
周行砚说道:“是啊,恭喜你,祝你生日快乐。”
云念看他还在调节那个不太灵敏的灯,有点着急,说:“你别把灯调那么暗,我会害怕。”
周行砚停手,坐在床边,只觉得云小少爷这两天不仅格外恶劣,还格外娇气。不过这也没什么,过生日又生病的小孩子有特权。
他放软声音,道:“好,是我错了。”
云念又横了他一眼,闭上眼睛。
不知道过了多久,窗外月辉洒进来,床上的人看起来像是终于睡着了。
周行砚坐在那里看了一会儿,那张从被子里露出来的半张小脸是一种异于平常的病态苍白,唇上血色也淡到接近于无,就连呼吸也浅到快到消失。
他鬼使神差地伸出手去探了探鼻息。
温热的呼吸洒在手上,一切都很正常。
周行砚意识到自己略显荒唐的举动,收回手,敛住眼中情绪波动,和平常一样,掖好被子后安静地离开。
刚站起身,身后传来微弱的声音,似乎是在喊他的名字。
他以为自己出现幻听,回过头,云念确实又醒了,睁着眼睛,有些犹豫地看着他。
他只好耐心询问这位小少爷:“还有什么事吗?”
云念也不知道自己应该做点什么,或者说点什么,死亡的滋味并不好受,他不确定自己明天能不能醒过来,有很大可能,他会像现实里的那个他一样,再也没机会睁开眼看到这个世界。
云念忽然有点纠结,要不要再去看一眼云孟齐和叶菲芸,和他们多说些话,他挺喜欢他们的,可是那样的话他就更舍不得了。
周行砚见他很长时间都不说话,脸上还有种令人看不懂的哀戚惊惶,于是又坐回他床边,细细一想,问道:“是灯太暗了吗,我再把它调亮些。”
云念任由他把灯调到最亮,由此将他脸上专注的神色看得更清楚。
周行砚发现他盯着自己看,没多想,问:“这样好了吗?”
云念心不在焉地点点头,苍白的嘴唇抿了抿,冷不丁地说道:“周行砚,告诉你一个秘密。”
周行砚“嗯”了一声,认真地看着他:“你说。”
云念说:“人死后会有另一个世界。”
周行砚勾了勾唇角,“你怎么知道?”只当他是在说胡话。
云念淡定地说:“我就是知道。”
周行砚点头:“好,我相信你。”
云念再任性自我,也知道这句话一看就是胡言乱语,但周行砚的语气非常正经,好像他说什么都信。
“所以你就别伤心了,你的爸爸妈妈这个时候应该已经在另一个世界过上开心的日子了。”
他下意识地这样对周行砚忽悠道。
周行砚眸光微闪,很诧异从他嘴里听到这种话。
云念纠结了一下,从被窝里伸出手来,轻轻扯了扯周行砚的衣袖,带着些恳求的语气缓缓开口:“我的爸爸妈妈都是好人,一人做事一人当,你不要迁怒他们。”
虽然他已经不太记得原文中之后有关叶菲芸和云孟齐的描述,但凭着有限的认知,他觉得自己没了,周行砚的怨气找不到人撒,作为自己的父母,叶菲芸和云孟齐肯定免不了要被为难。
云念抓着周行砚的袖子,可怜得快要哭出来,在这一刻忽然有点后悔,只希望周行砚做个恩怨分明的好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