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宠坏的病美人(130)
云念下意识后退半步,看了看身旁画像,又看向对面始终深深凝望他的青年。
不知道安静了多久,在严惊月看来应该有一个世纪那么久,他看到云念坚定地对自己摇头。
“不行。”
云念一脸慎重地开口:“我不能和你成为恋人,绝对不行。”
严惊月得到一个不算意外的答案,没想到还是难免失落,忽然有些不知所措,怔怔地站在原地。
云念皱皱眉,表现出一丝为难,说出来的话却没透露出丝毫心软,重复了一遍:“我是认真的,这种事情我不能骗你。”
严惊月有些哭笑不得,缓了缓脸上神色,做出夸张的反应,耸了下肩膀,无奈苦笑:“本来还在暗暗期待,说不定你会因为一时心软点头答应呢。看来我的运气不怎么样嘛。”
说这些时他低垂眼帘,嘴角依旧微微扬着,看起来依然一团和气,对这个世界永远友好和善。
云念从他身上移开视线,看向他放在一旁的那堆画像,道:“你画的这些我的画像,可以都送给我吗?”
严惊月顺着他视线看去,心绪未定,道:“你想要的话就拿去。”
他毫不客气地将那些画像全部拿起来,卷起抱在怀里,又指了指那副刚刚画完的,还没从画架上取下的,道:“还有这张。也送给我吧。”
严惊月转身看向那幅颜料将干未干的画像,说实话,仍旧不满意,丝毫不及眼前的人生动可爱。
但也许是自明天之后的仅剩的念想。
他摇头低笑:“你还真是绝情啊。”
云念像是没有听见,等待他将那幅画取下。
严惊月动作熟练,取下那幅画后,卷起之前,又看一眼,喃喃自语:“这双眼睛看的终究不是我。”
云念从他手上拿过来,和怀里那些一同卷起,眨着眼睛看向他,想了想,认真说了一句:“谢谢小月。”
严惊月淡笑着,像是已经从刚才的氛围中抽离出来,不急不缓道:“这个夏天,还挺特别的,我也不知道,以后想起夏天的时候,我会想到些什么,但是,怎么说呢,该说谢谢的人是我,至少,我知道了心动是什么滋味。”
云念又看了他一会儿,什么也没说,像之前每次下楼匆匆路过时一样,和他告别:“小月再见。”
画室的门打开又关上,很快,万籁俱寂,只剩夜里的钟声,和严惊月自己。
第二天一早,云念和周行砚一同踏上返程的路。
严惊月笑眯眯出来相送,三人看起来其乐融融,直到最后一件行李也被搬上车。
车子驶向回家的方向,云念抱着最后一件行李——那盆依旧盛放中的花,嘀嘀咕咕着这花盆看起来好像已经不够装下这株植物。
周行砚瞥他一眼,随口表示等回去之后给它换个盆。
从昨晚回房间直到现在,云念的神态一派自然。他不说,周行砚也就不问。至于结果,并不难猜。
回到云家已经是午间,云孟齐和叶菲芸觉得原先的房子夫妇二人住起来太空旷,而云念和周行砚眼看着以后也不会再留在这个从小长大的地方常住,两人干脆换了个住处,搬到离公司更近的地方,省了不少路上来回的时间,美其名曰重新过二人世界。
见了面,夫妇俩看到儿子快快乐乐完好无损,云念看到爹妈状态颇好,双方都松了口气。周行砚同样也松了口气,无论如何,他总算是把人给带回来了。
几个人很有默契地装傻充愣,不再提及已经过去的事。
新房子经过一番挑选装扮,一群伙伴好友前来庆祝乔迁之喜,正逢云念和周行砚回来,热热闹闹。
云家和周行砚的关系也没有藏着掖着,周行砚在溱城搅风搅雨收割资本壮大自身,狠辣无情名声遍地传扬,但不妨碍坐在这里被云孟齐和叶菲芸一口一个“小周”地喊。云家来往密切的伙伴好友们只好故作淡定的笑笑,倒是不敢以身试法,再看云家那自幼体弱的孩子被周行砚当个小祖宗似的捧着哄着,更是诧异。
聚会到夜间还不散,叶菲芸和多年友人闲聊起从前,云孟齐拉着周行砚在那里和众人品鉴新收藏的几瓶葡萄酒。
云孟齐有收藏酒的爱好,友人们也投其所好,在这次聚会为其带来搜集到的葡萄酒和威士忌,都有些年头,不声不响躺在系着丝带的长条形盒子里,等着那群人拆开后品头论足。
这种时候,云念清楚地感觉到自己与众人区分开来,关于酒,如今屋子里的人们有数不尽的话题要聊。
他不想听,抱着一瓶未拆封的酒往门外走。
周行砚亦步亦趋跟上来,问他去哪里。
他不想待在这里,还是更喜欢之前的房子,那里有很大的花园。他想继续回原来的地方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