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宠坏的病美人(107)
“好,你乖乖在家等着。”
他将那碗冰激凌没收, 竟是真的一脸平静地转身出了门。
云念失望地坐在那里, 觉得周行砚真是不懂眼色, 明明只要让他继续吃那碗冰激凌就可以了。
他在纠结要不要做一个出尔反尔的人,反正周行砚现在不在,他可以悄悄去……窗外忽然响起一声惊雷,将他吓了一跳,顿时心虚地不敢再想。
雨是突然下起来的,来势汹汹,铺天盖地,一直持续到深夜。
周行砚始终没回来,云念怀疑他被困在雨里了,又或者遇上意外了……
暴雨丝毫没有减轻这个夜晚的燥热感,反而让他越来越浮躁不安,心里七上八下的,急需一些东西来镇住。
他茫然无措地想着,这一些都怪周行砚,都是因为周行砚他才这么不安的。
周行砚回来时,雨势依旧汹涌,似乎打算淹没全世界。他没有真的往城外开,毕竟那家店云念自己都不清楚到底存不存在。
返回时,有辆车在雨幕中撞断路边护栏,车身侧翻后生死未卜,剩余的一段路他鬼使神差地想,如果那辆车上是他,云念会不会伤心,他经历过失去,知道被留下来的滋味,又想,幸好不是他,那个小混蛋会有多难过他不清楚,但是他自己绝对不甘心就此结束。
房子里的灯依旧亮着,在雨夜中令人安心,周行砚莫名有种悸动,下车后来不及撑伞,疾步闯入家门。
云念听到动静抬头,手上捧着新开的一桶冰淇淋,嘴角还挂着没来得及擦掉的奶油。
周行砚只略略扫他一眼,大步上前,没等他做出任何反应,夺走他手上的碗勺。
云念连忙伸手去抢,对方像一堵巍峨的高山严严实实挡在他面前。
“还给我。”
周行砚将东西放到他够不到的地方,又将定做好的那块小蛋糕放在他面前。
他对蛋糕视若无睹,执着地伸出手:“把东西还给我。”
周行砚面无表情地盯着他:“我走之前你是怎么答应我的?”
他乖巧坐在沙发上仰脸看向站立在面前的男人,不满道:“我太热了!”
周行砚伸手在他肩上推了一下,口中问道:“真的有那么怕热?”
他猝不及防地倒在身后的沙发上,诧异地质问:“推我干嘛!”
他气哼哼地往起爬,周行砚抬起一条腿跪上沙发边缘,拦住他离开的路,将他又推回沙发上躺着,俯身凑近,熟练地解他身上单薄睡衣的扣子。
“既然怕热,那就都脱了吧。”
眼前的场景被这具身体挡住以后,云念留意到他身上的狼狈,肩头湿了一大片,未干的雨水沿着脸颊滑落,头发也带着湿气,碎发凌乱地垂落在额前,在整洁干燥的室内显得有些突兀。
他任由云念打量,将云念的上衣解开,又摸向那柔软的腰腹。
随着动作,一滴水珠从发尖滴落,砸在云念脸上,云念一惊,莫名生出被亵玩的恼意,扬手冲他脸上拍了一巴掌。
周行砚受下这不痛不痒的一掌,将他双手压向头顶,呢喃似的问:“不想脱吗?”
那双眼睛藏在凌乱发丝后面,冷静地射出凛冽阴鸷的光,身上的湿气还在扩散,脚下的地毯和沙发被滴落的雨水洇湿,形成一滩明显的水渍,连空气也变得混乱。
云念忍不住想起恐怖故事里流窜在雨夜里的饥肠辘辘的恶魔,或是野兽,逮住倒霉的猎物生吞活剥饱餐一顿,留下潮湿和血腥逃之夭夭。
想到这里,他遍体生寒,瞪大了双眼——这不是,这个人肯定不是周行砚,周行砚怎么可能想要吃掉他!
周行砚感到他的身体忽然绷紧,像是一瞬间学会了害怕,安慰地摸了摸他的头发。
他却像是被触发到某处开关,歇斯底里地挣扎起来,一心要从对方身边逃开。
周行砚略感意外,稍一走神,竟是真的让他找到时机溜走,见了鬼似的飞奔上楼,躲进了房间。
他将能搬动的东西都搬到门后挡住,忙活半天后也不见有人破门而入的迹象,累得够呛,一头栽倒在床上睡着了。
第二天周行砚没回家,只发了几条消息,第三天还是没回。
到了第四天,云念颇感生活无聊,突发奇想要去周行砚公司接人。
公司总部大楼位于寸土寸金的市中心地段,司机要提前通知周行砚,被他制止了,他站在楼下优哉悠哉地踱步,顺便看街道两旁的风景,并不急着进去。
接近饭点,写字楼里的人进进出出来去匆匆,今天似乎有些特别,来来往往的人反复议论同一件事。
云念听他们说起自家老板的年轻有为,惊叹老板对恒永科技的收购手段,顿时明白过来周行砚这些天都在忙什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