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离后探花郎驸马悔了/权臣驸马悔了/重生之探花郎驸马悔了/探花郎驸马悔了(双重生)(93)
常宁抿唇浅笑:“没有为什么,只是不想再继续纠缠下去了。”
纪颜娘仍旧听得云里雾里,他们俩大婚还不到一个月罢,怎么就过成这样了?
启表哥分明很中意常宁公主,这到底是为何?
*
外间,谢承平和许智在一旁围观杨素秋和蔺珍打双陆,蔺启不见常宁和纪颜娘,便抬步往里间走来。
正好听到纪颜娘问常宁为何要和离,背在身后的手不觉握紧成拳,听完她的答复,更是心里一片冰寒。
眸光凝滞,一动不动站在原地。
纪颜娘一转身,看见蔺启站在那儿,心里猛然一惊,颤着唇道:“启、启表哥。”
常宁心里一慌,但很快镇定下来,没事人似的淡淡笑道:“驸马来得正好,可以开席了。”
常宁和纪颜娘抬步往外间走去。
胳膊被那人拉住,常宁脚步一顿。
纪颜娘瞥见了蔺启眸中压抑的汹涌情绪,心中一紧,赶紧快步离开。
常宁黛眉微挑,抿唇笑道:“驸马爷有何见教?”
蔺启只觉得心口憋得慌,有什么东西要炸裂开来。他闭了闭眼睛。
再次睁开眼睛,蔺启哑声道:“魏灵筠,你别这样,我不需要你来替我安排。你可以打我,骂我,甚至杀了我,只求你别这样,用别的女人来凌迟我。”
说着,他的眼眶竟然红了。
常宁心里一颤,低声问:“蔺阳和,你到底怎么了?我不信你这突入其来的深情,你不如说实话,我还能给你留几分信任。”
蔺启瞳仁一震。
透过她那双冷漠探究的茶色眸子,蔺启心中大恸。
果然,她已经开始怀疑他了。
四目相对,也许只有一瞬,又似过了一辈子那么漫长。
蔺启绝望地点头:“没错,我同你一样,记得前世发生的事儿。我从出生起,就记得前世发生的一切,所以,我一直在等你长大。”
常宁眼瞳一扩。
前世的种种片段似雪花飞舞盘旋在两人对视的眼瞳里。
常宁为了讨好蔺启,扎马步扎到两腿战战,满头大汗,也不肯退缩。
手中的剑被蔺启一再打掉,常宁也一声不吭,倔强地拾起来。
常宁荡秋千时脸上天真明媚的笑容,蔺启看得出了神。
常宁抚琴时,蔺启从书页中抬头,循声找去,看见是常宁时,眸中闪过一抹惊艳。
夜深人静时,常宁亲手给蔺启端来一杯茶,在他伏在案上睡着时为他披衣,在他未完的画作上添上一笔……
她为他亲手绣的腰带,鞋袜,亲手为他做的羹汤,为蔺家人的事儿忙前忙后……
她追了他五年,他冷了她五年,她借着酒劲儿在他怀里哭得梨花带雨,说他这样,对她不公平,她不是故意要害他不能在仕途上更进一步的,她也觉得很内疚,内疚得整夜睡不着。他搂着她的细腰,恶狠狠地吻上了她的唇。
那一晚,他热情得像是地狱深处的岩浆爆发,把她融化成水,然后彻底蒸发,变成天上软绵绵的白云。
人间的极乐不外如是。
她一剑劈掉他头上束发的白玉簪子,兜头兜脸甩他一纸御赐和离书。
她难产而死,出殡那日,街上冥纸撒得铺天盖地,而蔺启昏死在床上,人事两不知。
再往后,是蔺启蛰伏多年的逆袭,步步高升,官至大将军,入内阁拜相,夜夜孤枕难眠,念着魏灵筠的名字,如同行尸走肉一般在常宁居住过的院子里游荡。
……
往事历历在目,两人再次回到故事的起点,中间却隔着永远也无法抹平的伤痛,似隔山海。
茶色眸子氤氲出水色,常宁再也藏不住压抑多时的愤怒和恨意,用力推开了蔺启。
“蔺启,你还记得我前世的话罢?”常宁目露狠绝。
蔺启往后踉跄一步,狭长犀利的凤眸溢出眼泪,顺着白皙俊美的脸颊淌下去,用力捶了捶自己的胸口,哑声:“记得。一刻也未曾敢忘。”
我魏灵筠和你,一刀两断,生生世世不复相见。
常宁迫近蔺启,揪住他里面的白色交领,低吼道:“蔺启,你表面上支持我哥,暗中却是在为五皇子办事,我哥糊涂,被你算计了,还把你当自己人。魏昆心狠手辣,让人暗中斩断了我哥的双脚,这一笔账,我要算在你的头上,你无从抵赖。你若再敢惹我,我不介意让你也尝尝失去双脚的痛苦。左右,前世你不是过得风光无限吗?”
蔺启绝望地闭了闭眼睛,两行眼泪像串了线的珠子似的,无声流下。
“阿筠,我错了。我知错了,你给我一个机会弥补我对你造成的伤害。我会帮你,不论是阻止杨素秋入宫,还是扶持三皇子上位,我都会帮你。”蔺启眸底流露出深沉的悔意,以及某种十分脆弱的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