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离后探花郎驸马悔了/权臣驸马悔了/重生之探花郎驸马悔了/探花郎驸马悔了(双重生)(74)
秋若换气时,悄悄抬眼看一眼主子,见她抱着玉包儿出神,不觉心虚。一定是她读得不好,昨夜驸马爷读书时,主子就听得津津有味。
听了半个时辰,常宁便去沐浴,准备上床睡觉。
常宁躺在床上,躺了半个时辰,还没睡着。她睁开双目,心底升起一股莫名的烦躁,侧身,继续闭上眼睛培养睡意。
她罕见地失眠了。
一直到二更天脑子里还是一片清明,应该说是身体困倦不堪,可脑子却一点睡意也无。于是躺在床上也变成了煎熬。
她披衣起床,点灯,躺在拔步床上看话本子。
前院,蔺启在灯下雕刻一把木梳子,木屑纷纷扬扬落下,他聚精会神,雕刻得十分用心。
长东在一旁守着,支着下巴,头已经开始小鸡啄米似的一点一点。
“困了,就去睡。我这里不用伺候。”蔺启头也不抬道。
长东睁开双眼,睡眼惺忪,嘴上说着再陪主子一会儿,可不一会儿,又睡着了。蔺启便把他赶回去睡了。
长东打着呵欠,关上门,一边往下房走去,一边想着,三爷今日回来,便待在书房,画图,打磨木料,雕刻花样,一直到三更天。
三爷对公主夫人可真的用心啊。可是公主夫人会喜欢三爷送的梳子吗?
蔺启今日下午跑马回来,途经一家木匠铺,偶然瞥见铺子的老板给妻子制作了一把木梳,妻子很欢喜,便动了心思,选了一块上好的黄花梨木料,带回来。
提笔在宣纸上画图,一把缠枝芍药纹木梳跃然纸上,还缀了一个小巧的玉葫芦流苏坠子。
用针在图样子纸上扎出小孔,覆到木料上,再淋火油,在木料上留下图样的大体轮廓。
锯出大型,再雕刻细节。
反复打磨,直至梳子线条变得圆润,然后再上蜡,增加梳子的光泽度。
一直到四更天,一把由木料制成的精美梳子才做成,雕工精美。如玉的修长手指头上多出几道割伤。
长时间维持一个姿势,肌肉难免僵硬。蔺启起身,大大地伸了一个懒腰。越发显得他宽肩窄腰,高大挺拔。
虽说身体已经很累了,可精神头却很好,忍不住,蔺启又提步往后院来。
远远地,他看见西稍间的灯还亮着,便觉得纳罕。
魏灵筠是一个作息十分规律的人,这个时辰还没睡,他几乎没见过。
也许她只是口渴,起床喝水。
步子刻意放轻,几乎听不出声响来。
蔺启立在西稍间的支摘窗下,外面寒意刺骨,可他一动不动,凝神谛听房里的动静。
光阴似水,一点一点流逝,房里很安静,只有极细微的翻动书页的声响。
她在看书。
还是昨天那本话本子么?
她是为何睡不着觉,要半夜起来看书呢?
她在因为他苦恼吗?因为他告诉了林嬷嬷实情?
一种内疚懊恼的情绪攫住了蔺启,他恨自己不能让她欢喜,她压抑自己对他的憎恨,给他留有体面,可他却自私自利,只想将她留在身边,据为己有。
他是一个自私的人。
可是一想到要永远失去她,心便好似被人狠狠捏紧了,痛得无法呼吸。
他已失去过她一次,他知道失去她的痛苦,他便是死,也做不到不去爱她。
更做不到看着她嫁给别人。他光是想想,就嫉妒得发疯。
背在身后的手捏紧成拳,蔺启用力地闭了闭眼睛。
对不起,魏灵筠。
*
次日,便是除夕。
常宁照例打发秋若跑腿,去向蔺启问安。
秋若:“主子说,‘今日除夕,辞旧迎新,祝驸马吉祥喜乐。’”
蔺启仍是微微颔首,“嗯,代我问候公主,今夕除夕,明日明年,祝公主殿下平安喜乐,皆得所愿。”
秋若答应着退下。
蔺启从袖袋里掏出一把打磨得十分光滑的雕刻镂空缠枝芍药花纹黄花梨木梳子,上面缀着一个精巧的玉葫芦坠子,递给秋若,“这是给公主的新年礼物,劳烦你替我拿给她罢。”
秋若一怔,目光扫过驸马如玉指头上的几处伤口,心里一惊,驸马爷这是亲自制作的梳子么?
压下心内的震惊,秋若双手接过,护在手里,躬身答应着,退出去了。
走到廊下,秋若悄声问长东,梳子是否是驸马爷亲自所制。
长东点头,“三爷从昨天傍晚归家,连晚膳也没用,一直雕刻到四更天。”挠挠头,“我睡得早,三更天就熬不住了。三爷昨晚没怎么睡,今日又起了个大早,特意命我开了库房,寻出一个合适的白玉葫芦,央三姑娘打了个流苏坠子。”
秋若点头,一脸感动,“我知道了。”顿了顿,“以后打络子这种小事儿,你可以找春满,春满手巧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