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离后探花郎驸马悔了/权臣驸马悔了/重生之探花郎驸马悔了/探花郎驸马悔了(双重生)(71)
他身上散发的柏香很好闻,清冽优雅, 配合他温热结实的颀长身躯, 被他搂在怀里,莫名感觉很舒服。
常宁怔怔地盯着那人漂亮的喉结,回想昨晚的情形,她记得她分明打发他走了,他怎么又来了?
到底发生了何事?他不像是没脸没皮的人,上次甩了他一巴掌, 他虽然好脾气地没有同她翻脸, 可他生闷气了。
待回过神来,常宁还是轻轻从他怀里滚了出去。
但她一动, 蔺启便醒来了。
昨晚一整晚, 他也不过只睡了天亮后的这半个时辰罢了。
他撑开狭长慵懒的凤眸,眸光墨黑,却不似往日深幽,反而有一瞬间的呆愣, 他缓缓地眨眼, 一颗心狠狠地缩成一团, 修长如玉的手指捏紧。
薄唇紧抿。
似是在等待命运之剑的掉落。
常宁躺在拔步床的最里侧,和他之间隔着两个人的距离。
四目相对。
质问在舌尖跳跃,随时要从嘴里蹦出来,常宁闭了闭眼睛,她不想回回都闹得那么难堪。
再次睁眼,常宁尽量用平静的语气询问道:“你、昨晚睡得还好吗?”这算是今日份的晨起问候。
她总不好用恶言恶语去问候人家。她不能做个这么恶劣的人。
至于他为何又跑到她床上来了,可以等起床后再细问。
蔺启一怔。
眸光轻闪,紧皱的心缓缓舒缓,蔺启低低地嗯了一声。
常宁受不了蔺启那双深沉的眼睛盯视着她看时泄出的某些情愫,她似是被烫着了一般,坐起身,讷讷道:“我、先起床了。”
“嗯。”蔺启清隽的眉眼轻蹙,似是有些受宠若惊,常宁非但没有情绪激烈地斥责他,也没有流露出那种厌恶的眼神。
常宁伸手摸出铜铃,摇了几下。
蔺启也坐起身,左手麻了,他用右手捏了两下。
常宁飞快地瞥他一眼,脸上一热,轻咳一声,黛眉微挑,“一会儿,我们聊聊。”
“好。”蔺启撩起眼皮看她一眼,大概可以料到她要说什么,喉结轻轻滚动。
片刻后,两人穿戴整齐,坐在西次间。
常宁眸光轻闪,似是在思考该如何开口。
她方才已私下里问过秋若,为何昨夜驸马会睡在新房,秋若老老实实答了,“是嬷嬷让奴婢去请驸马来照料主子的。”
她轻咳了两声,又端起茶杯,抿了一口茶,“……蔺阳和,你、以后不要再听林嬷嬷的话,我也不需要照顾。我说过,你若是有需要,不管是侍妾,还是通房丫鬟,我都可以给你安排。”
蔺启眸光一黯,唇角虚勾,延出一抹苦笑。眼眶发酸,他垂眸,敛住眸中快要藏不住的水汽。
他半晌没吭声。
他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她,他心里咆哮着声音是:我不要别人,我只想要你,魏灵筠。
可他知道,魏灵筠不会答应。他只会因为他偏执的态度而彻底远离他。
“蔺阳和,若你觉得无话可说,那好,我还有事,先去忙了,你请自便罢。”常宁只觉得心里堵得慌,她不是看不出蔺启这样沉默的原因,抛开一切恩怨情仇,他这样强势地靠近,她如何感觉不出来他对她的渴望。
可是,她不能回应他。
是的,她不能。她得恨他,远离他,并且在夺嫡之战中把他狠狠甩在地上,叫他也尝尝一败涂地的滋味。
他们是前世的宿敌,今生的陌路。
黛眉蹙起,常宁快步走了出去,点翠镶红玛瑙凤头步摇轻轻晃动。
蔺启看着她决然离去的身影,心绞作一团,手紧握成拳,修剪整齐的指甲嵌进肉里,刻出深深的月牙儿。
他闭了闭眼睛。
果然,昨晚她在他怀里的娇软,只是片刻的梦境,魏灵筠不可能接纳他。
这一辈子,都不可能。
她恨他如斯。
呆坐了片刻,蔺启起身离开,要他放手,绝无可能。
就算她这一辈子都绝无可能再爱上他,他也不会放她离开。
回到外书房,蔺启提笔,在那张写满常宁字迹的浅青色谢公笺上郑重添了一句:你昨晚睡得还好吗?
虽然他睡得时间根本不够,可他依然觉得很满足,因为能那样紧紧地搂着她,亲吻她,他便是三天三夜不闭眼,也觉得是欢喜的。
唇角牵出一抹似甜似苦的笑。
*
再过两日,便是除夕。
林嬷嬷领着人四处张罗,大扫除,贴窗花,宁院新换了门神和对联,桃符也上了油,下人们个个喜气盈腮,翘首以盼新年的来临。
让林嬷嬷愁眉紧锁的是,公主和驸马之间还是冷冰冰的,昨夜两人虽然同房睡的,可没有一起用早膳。
林嬷嬷不禁怀疑,是否驸马有什么隐疾,惹得公主不喜。又联想到之前皇甫真人的预言,说公主和驸马难到白头,越想越觉得自己猜测得未必没有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