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离后探花郎驸马悔了/权臣驸马悔了/重生之探花郎驸马悔了/探花郎驸马悔了(双重生)(68)
次日,常宁再次来到外书房,留下自己的笔墨。
她凝眸看了一眼压在最上面的那张谢公笺,在她写的话旁边添加了一行新的笔迹,端方雅致,很漂亮。
心里蓦地一悸,他收集她的问候作甚?
他不是答应一年后和离吗?为何还要做这种没用的事儿?
眨了眨鸦羽眼睫,常宁稳了稳心神,提笔写下第三句问候。
蔺启散值回家,开口的第一句话是:“今日常宁来过了吗?”
长东点头,“来了,和昨日一样,公主夫人留下一句话便离开了。”
蔺启迫不及待拿起案上的谢公笺,垂眸看去,见上面只写着短短的两个字:晨安。
没有称呼,没有语气词,只有冷冰冰的套话。
心尖好似被人掐了一把,眸光一黯。
果然,她看出了他的心思,她用这种含蓄的方式告诉他,别试图靠近,不要逾越,她不许。
第四日,照例只有短短的两个字:日安。
第五日:万安。
第六日:祝好。
第七日:恭喜,明日起可以连休半月了。
蔺启散值归来,看到这难得的长句子,唇角翘起,想着明日可以听她亲口说了,眸光轻闪。
他已经连续六日没有见过魏灵筠了。
林嬷嬷见公主一直冷着驸马,不免忧心忡忡。自从两人圆房之后,公主便再也没有传召驸马,两人白天不见面,夜里不睡一处,冷清得跟没成亲一个样。
忍了又忍,林嬷嬷终于逮着机会,向常宁进谏了几句:“主子,明儿个起,驸马爷就休沐了,今晚是不是召驸马爷过来一起用晚膳?”
常宁在看铺子的账目,垂眸,半晌没吭声。
林嬷嬷不死心,继续道:“小两口老这么冷着,也不是个事儿。皇后娘娘知道了,定要担心主子在蔺家过得不舒心。快过年了,一家子合该亲亲热热的,您说是不是?”
常宁眨了眨眼睛,淡淡地嗯了一声,“就照嬷嬷说的办罢。”
林嬷嬷欢欢喜喜哎了一声,忙出去张罗了。
*
冬青去前院告诉长东,“公主请驸马爷过去用膳。”
长东眼睛一亮,嘴角咧到耳朵根:“我这就去告诉爷一声。”
冬青也笑,见长东跑得那叫一个快呀,又好笑又心酸。
主子冷着驸马,也不知是何用意。
幸好驸马性子沉稳,并不曾表现出任何不满。
驸马分明是在意公主的,那天在江古田庄,她亲眼所见,驸马抱着公主回来。听秋若说,在山上打猎的时候,还是驸马连射三箭,猎杀了受惊的野猪,救了公主,驸马还当着他们的面把公主搂在怀里。
哎,她不明白主子到底为何这样。
蔺启刚沐浴出来,擦着滴水的长发,听见长东的话,擦发的动作一顿,淡淡地嗯了一声,然后继续擦发。
他面色沉静,看不出来内心的激动。
长东小心觑着主子的神色,伸手接过蔺启手里的巾帕,“爷,要换身衣裳么?”
蔺启垂眸,看了一眼身上穿的,一身家常的石青色杭绸直裰,薄唇轻抿,半晌方问:“不好看么?”
长东摇头,“倒不是不好看,爷这身材,这气度,随便披块麻布在身上,就连麻布都要增色呢。只是……公主夫人如今这样冷着您,您可不得再努努力,让公主夫人对您另眼相看么?”
蔺启不语。
可最后,到底还是换了一身月白鹤氅,如墨长发用一根黑檀木雕刻游鱼簪子束了一半,披散在月白衣袍上。
迆迆然往后宅走去。
厚重的挡风帘子被撩起。
蔺启抬步入内,步履从容沉稳,淡淡扫一眼,只见常宁歪在罗汉床上看书。
屋子里熏着梅花香,暖香扑鼻。
一旁伺候的秋若和冬青忙屈膝福礼:“驸马爷。”
蔺启颔首,看着从始至终都未曾看他一眼的姑娘,低沉唤了一声:“常宁。”
喉头有些紧,喉结滑动了一下。
闻言,常宁像是才发现蔺启来了似的,抬眸扫了他一眼,抿唇一笑,笑意不达眼底:“你来了。”
短暂的一瞥,很快她便继续看书了。权当他这个大活人不存在。
暖黄的烛光下,映照着她双颊上诱人深陷的酒窝,可她的眼神丝毫没有温度。
心往下沉。
想起自己为了见她特意换的衣裳,她却连多看一眼都欠奉,蔺启不禁垂眸,唇角浅勾,自嘲一笑。
他觉得自己可笑。和那些以色侍人的女子没什么两样。
背在身后的手捏紧成拳,所有情绪全都压在眼底,不泄露分毫。
蔺启也去紫檀雕螭龙纹多宝阁取了一本书,在一旁的圈椅上坐下,漫不经心地看起来。
秋若和冬青对视一眼,眼底闪过一抹无奈和焦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