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身上的衣裳就像一层一层绽放的花朵，坠落在衣架子上。

*

六公主府。

这天是六公主的生辰。

六公主正独自坐在戏台下面看戏，忽听下人说，“殿下，九公主殿下和蔺大人来了。”

六公主心里一阵惊喜，忙起身出来相见。

“六姐姐，生辰喜乐！”常宁笑得眉眼弯弯道。

旁边那人也揖了一礼，低沉道：“六公主殿下，生辰喜乐！”

“小九，你来了。”六公主拉住常宁的手，粉面含笑，打量了蔺启一眼，“蔺大人有心了。”

六公主领着他们去戏台看戏，两姐妹挨着坐，蔺启坐在常宁右手边，距离她们有一米的距离。

戏台上咿咿呀呀地唱着，六公主笑道：“你们才来，看不懂罢？我让他们重头开始唱。”

说着，叫来府上的司正，让他去安排，司正答应着去了。

不多时，戏台上果然重头开始演起。

六公主和常宁咬耳朵，八卦她和蔺启的事儿，“……你们打算就这么没名没分地过下去啊？父皇母后知道了，怕是不会同意的罢？”

“到时候再说呗。我是不想再让他为我受委屈。”常宁眼睛盯着戏台上，压低声线道。

六公主点头，目光落在常宁白里透红的脸上，贴着她的耳朵用气声道：“小别胜新婚，你们分开近一年，是不是蜜里调油、如胶似漆呢？”

常宁耳朵一痒，笑着往旁边躲了一下，面上一热，咬唇，默了默，凑过去，咬牙：“六姐姐，你还能不能正经点了？他还在边上呢。”

蔺启深沉静默的目光一直落在戏台上，听见常宁的笑声，偏头看了她一眼，墨黑眸光变得温柔，唇角勾起来。

六公主察觉到蔺启的视线，看了一眼，低笑道：“小九，你别饱汉子不知饿汉子饥，你能和蔺启重新走到一起，这缘分，当真是让我羡慕啊。”

常宁咬唇，耳尖红透，有些招架不住。

六姐姐这也忒奔放了些……

脑子里掠过一些不足为外人道的画面，常宁心口一悸，那日他伺候她沐浴，伺候着伺候着，自己也进来了。

他看着挺清冷端沉的一个人，在她面前完全变了一个人。

他说要伺候她，果真就从头到尾都在伺候她，她舒服得灵魂出窍，和浴桶里的水合二为一。

最后还是他抱她回卧房，帮她穿衣裳的。

六公主盯常宁一眼，目露羡慕，“这是想到什么了，脸红成这样？他很会么？”

常宁咬唇，脸红成熟透的苹果，娇嗔：“六姐姐，你再问，我就走了。”

“好了，我知道了，他很会。”六公主安抚似的拍拍常宁的手背，一脸我懂的表情。

用午膳的时候，也没有其他人来给六公主贺寿，只有谢皇后打发人来送了贺礼，所以他们三人坐在一桌用饭。

酒过三巡。

六公主和常宁两个扯闲篇，蔺启在一旁默默地给常宁搛菜。

桌上有醉蟹，六公主都是下人帮着拆蟹，蔺启则亲自用蟹八件帮着慢条斯理拆了，再把堆成小山的蟹肉摆到常宁面前。

六公主一边吃蟹肉，一边看常宁吃，笑着调侃：“小九，下回你来见我，可别再把蔺大人带来了。有了他对比，我今日这蟹肉都吃着不香了呢！便是简晁在时，也从未亲手给我剥过一个橘子呢。人比人，真真是气死个人。”

常宁原本没太放在心上，毕竟在府里，那人也总是要帮她做这做那的，不知不觉间，他抢了四大婢女好多活儿。

“那我这份给六姐姐吃？”常宁一愣，听出了六公主话里的酸味，知道她今日情绪大约是三分欢喜、三分落寞、四分自怜，忙笑得眉眼弯弯哄道。

“不要。蔺大人又不是为我拆的，我可不想这么不识趣。”六公主只是笑，然后端起酒杯，喝了一杯酒。

常宁眸光微凝，有些讪讪地笑着。

后来两人坐马车回去，常宁被蔺启圈在怀里坐着，垂眸看着那人捏着自己的手，“蔺阳和，你以后在外面，不要再这么照顾我了。我不想和别人不一样。”

一个吻落在耳侧。

“好。”蔺启低沉磁性的嗓音擦着她的耳膜响起。

常宁颤了一下，反捏着那人指骨分明的手指，玩了一会儿，玩着玩着，两人又亲到了一起。

“别——”常宁用力撑开那人的胸膛，声音软糯，似嘤咛，又似呓语。

蔺启亲她的耳朵，低笑着嗯了一声，“我心里有数。”

马车摇摇晃晃，常宁公主府的奢华马车疾驰在京城熙来攘往的街道上，不少过往的行人纷纷行注目礼。

常宁被蔺启搂在怀里亲得晕晕乎乎，随着马车颠簸起伏，车厢外的喧哗人声成为背景音，她脑子里紧绷着一根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