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离后探花郎驸马悔了/权臣驸马悔了/重生之探花郎驸马悔了/探花郎驸马悔了(双重生)(177)
上面赫然写着和离书三个字……
张循矩攥着自己的手指头,紧张地观察着蔺启的表情。
尽管他沉稳如山,可他眸子里的光一瞬间黯淡下去,唇瓣也抿得紧紧的,盯着和离书上的内容看了半个时辰,足以说明他的内心不似表面上平静无波。
可张循矩不敢催促蔺启,一直安静地等着。
长东在一旁磨墨,扁着嘴,觑着三爷的神色。
蔺启看了许久,久到他能把和离书上的内容一字不落地倒背如流,他才终于取了一支狼毫笔,蘸墨,舔墨,在落款处写下自己的名字:蔺启。
一式两份。
他把和离书装进信封,将两个信封一起递给张循矩,“送出去的礼金,没有收回来的道理。除非哪天,常宁想要给我还礼。否则,我是不会收的。”而他这辈子,大概是不会再有收礼金的机会了。
成亲、生子、乔迁,他往后余生,都没有这些选项了。
张循矩只好带回去,躬身对蔺启说了一声:“蔺大人保重。”
蔺启起身,送张循矩出了外书房。
*
常宁看着退回来的两万两礼金,以及签过字的和离书,她发了很久的呆。
盼了那么久的和离,终于实现了时,为何她的心里却空落落的,并没有解脱带来的欢喜。
但是常宁并没有失落太久,她把礼金以及和离书收起来,带上四大婢女并刘直等护卫出了门,去酒楼看戏去了。
出门前,她交代给司正张循矩和司副丁泰二人一个任务,“把我和蔺启和离的消息散播出去。和离理由,就说性格不合,双方冷静分开。”
张循矩和丁泰商量了一会儿,丁泰说:“要不然咱们去菜市场前面的公告栏贴个公告,那里人流量最大,传播起来也快,再盖个公主府的章,比较正式。”
张循矩点头:“也行。”
二人琢磨了半天措辞,挨到下午才去菜市场张贴。
这会儿没什么人,大多急着回家过年,因此看到的人很少,也就没有掀起大的水花。
常宁从包厢出来,正好撞见出来办案的陆嘉鸣。
两人视线对上。
常宁淡淡一笑。
陆嘉鸣鹰隼一般的眼睛盯了常宁一瞬,似乎有些诧异道:“我以为,今天这种日子,九公主该是待在家里的。”
常宁以为他知道了她和蔺启和离的事儿,冷笑一声,“我想待在哪里,是我的自由,就不劳陆指挥使瞎操心了。”
陆嘉鸣眸子半眯,微笑道:“陆某没有别的意思,九公主不要误会。怎么,蔺驸马没有陪您一块儿看戏么?”
常宁一怔,原来他不知道她和离的事儿呀。于是她淡淡嗯了一声,便往楼下走去。
陆嘉鸣看了眼酒楼门外,“天快黑了,陆某送九公主回府过年罢。”
常宁:“不用。我有人护送。”
陆嘉鸣执意要送,“无妨,我也只是顺路。”
“我怎么不知道,陆指挥使住在我家附近么?”
“嗯,就在你家前面一条巷子。”
常宁:“……”
陆嘉鸣骑马,和常宁的马车一起往常宁公主府的方向而去。
常宁回了家,院子里早已张灯结彩,布置好了,张循矩和丁泰回禀了差事的进展,林嬷嬷询问常宁,“主子,是否摆年夜饭?”
常宁在外面看戏,吃了一些酒楼的茶点,肚子是一点儿也不饿的,但年夜饭总是要吃的,于是她点点头,“好。把饭摆在前厅,把大家伙都叫上。”
林嬷嬷点头:“是,人多热闹。”
能上桌子的,只有林嬷嬷、纪医女、刘直、春满等四大婢女以及张循矩和丁泰,其余人在别的屋吃。
大家都敬常宁酒,常宁高兴,没有拒绝,喝了好些酒。气氛并不冷清,反而有些过分热闹。
饭后,众人给常宁磕头拜年,常宁给大家发压岁钱,然后公主府的核心成员陪着常宁一起守岁。
所有人都努力说些逗趣的话来活跃气氛,逗常宁发笑,常宁也努力融入,笑得眉眼弯弯。
可她心里总有一个角落空荡荡的,就好像破了洞的房子,有阴冷的北风往里灌,好冷。
常宁又借着热闹的气氛,喝了好些烫得热热的酒,她想把自己灌醉,这样她就不必再忍受辗转反侧的漫漫长夜了。
果然,梳洗毕,常宁躺在宽大的拔步床上,一沾着枕头就睡着了,一直睡到次日的大中午。
春满过来唤她,“主子,陆指挥使来给您拜年了。”
常宁抱着被子咕哝道:“他有病罢!我跟他非亲非故,用他拜什么年?让他走。”
春满有些为难,小声道:“主子,奴婢不敢。陆指挥使瞧着挺凶的。”
“蔺启瞧着也不好说话,怎么不见你们怕他?”常宁脱口而出,说完,才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缓缓睁开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