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离后探花郎驸马悔了/权臣驸马悔了/重生之探花郎驸马悔了/探花郎驸马悔了(双重生)(158)
虽说他俩注定要和离,无法继续夫妻情分,可他自重生以来,从未做过伤害她的事儿,相反,他一直都在退让,护她周全,难道她要永远恨下去,用自己最冷硬的一面来面对他吗?
来日分道扬镳,桥归桥,路归路,两人从此再无瓜葛,她会遗憾自己从没有善待过他吗?
清澈水润的眸光轻闪,蔺宜康、蔺闻、蔺怀、罗氏等人的恶言恶语响彻耳边,他一次又一次地救她的画面从脑海掠过,还有遥远的前世两人颠鸾倒凤的亲昵无间,如海浪袭来,常宁只觉得心尖儿一悸。
她承受不住,慌忙转身,匆匆离去。
蔺启分明窥见了常宁眼底闪现的种种复杂情绪,是坚硬的寒冰裂出的一道缝隙,可她匆匆离去的身影又那么坚决,好似那道窄窄的缝隙又重新合上了。
“常宁,”蔺启急急唤道,“你别生气,我看还不行么?”语气中带着不易察觉的讨好。
“都说了随你。”常宁脚步微滞,随后继续往前走,“纪医女就在府上,你自己打发人去请罢。”
“她是你的人,”蔺启咳了起来,“……我怎好随意驱使?”
常宁很生气,脚步飞快,没有再回他。心里愤愤地想,他爱叫不叫,左右难受的人是他,与她何干?
蔺启望着空空的廊下发怔,少顷,长东从外面快步走来,向他禀报《绝代双娇遇匪记》的印刷、分发情况。
“爷,五大书肆各摆了一千本,小人观察了一个时辰,平均一刻钟能送出去三本,估计三天之内就能全部送完了。呃……纸张费涨价了,一共花了四千八百七十五两银子,还余了一千一百二十五两,这是银票。”
长东从怀里掏出剩下的钱,给蔺启看。
蔺启低咳两声,“知道了。余下的钱,你先收着,把账记好。”
长东低头答应一声是,往账房走去。
三爷在外面有一些铺面、庄子,连家里的老爷太太也并不知情,只委托给一位陈姓的秀才老先生打理,陈老先生一年才来府里一回,交账交钱。
这些年,三爷一直都很低调,在外并不露富,旁人看不出来他到底有多少家底。
这回一下子拿出六千两银票给他,说实话,他是非常震惊的。
三爷居然有这么多钱。
但三爷让他干什么,他就干什么,他很少质疑三爷的决定和命令。
可是今日他在外面听到了好多关于公主夫人的流言蜚语,也听到了好多对自家三爷侮辱讥嘲的话,他感到心里有一团熊熊燃烧的火焰,他为三爷鸣不平,他气得连饭都没吃两口。
可他能干什么呢?三爷的话他不能不听,三爷病成那样,他不能再让他操心。
*
常宁气呼呼地回到后院,外面还热,她钻进了西次间待着,歪在罗汉床上继续看《九宝姻缘》,两个二等婢女在一旁打扇。
很奇怪,原本很吸引人的话本子,突然看不进去了。
常宁一手撑着凭几,支着下巴,默默地想了片刻,最后还是吩咐秋若去请纪医女,“……你同纪医女说,不要说是我叫她去的,是她自己要去的。”
秋若一怔,想到主子对待驸马爷的态度,很快便明白了,答应着去了。
不多时,秋若打起水晶帘子进来,“主子,纪医女已经去了。”
常宁哦了一声,目光仍旧锁在话本子上,只是有些心不在焉,“罗二奶奶那边七大姑八大姨们的悔过书,今日宵禁前务必收上来。你去催一下。”
秋若答应着,又转身出去。
出来前院,碰到长东,便打了个招呼。
长东压低声音,搓着手,问秋若道:“秋若,昨儿个夫人说,迟早要同三爷和离,这是夫人一时气话呢,还是认真这么想的呢?”
秋若叹气,摆摆手,表示自己不便多说,“我还有事呢。”
长东追了两步,“你有什么事儿?我去替你跑腿。”
秋若摇头,“是罗二奶奶那一大家子亲戚的事儿。”
长东点头,“该。说句僭越的话,罗二奶奶着实是忒不像样了。”
“可不是!”
长东目送着秋若离去的身影,却看见纪医女背着医药箱来了,忙迎了上去,笑嘻嘻道:“您来得正好。爷近日休息不好,咳嗽加重了。”
纪医女颔首,往外书房走去。
长东知道自家三爷的脾气,不大爱看大夫,他还以为三爷会不高兴看见纪医女的身影呢,于是他快步走进书房,提醒了一句:“爷,纪医女记挂着您的身子,特意来瞧您来了。”
正在奋笔疾书的蔺启笔尖一顿,嗯了一声,写完最后一个字,搁笔,看向纪医女,勾唇浅笑:“有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