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离后探花郎驸马悔了/权臣驸马悔了/重生之探花郎驸马悔了/探花郎驸马悔了(双重生)(121)
他到底是有多混账,才能把她那么娇气的一个姑娘,逼成了这副坚强不屈的模样?
从来没有哪一刻似眼下这一刻更让蔺启感到绝望的,他一个高大挺拔的男子,心痛得竟然站立不住,他扶着墙,落寞地往屋外走去。
就连林嬷嬷等人也都无法理解,主子对驸马爷这刻骨铭心的厌恶到底源自何处?
目送着驸马爷略显悲伤寂寥的身影,林嬷嬷终究无法狠下心,走过去要搀扶,“驸马爷,您别和公主计较,她还小,不太懂事呢。”
蔺启隔开林嬷嬷的触碰,缓缓站直身子,脸上恢复清冷沉静的气质,他沉声道:“我无事,嬷嬷好生照看常宁即可。”
说着,蔺启迈步,大步流星地走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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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番兵荒马乱的折腾,常宁去了大半条小命,最后脸色苍白,气若游丝地躺在床上。
她仍旧清晰感觉到某种渴念,可她思绪已经是清醒的了。
她本该好好睡一觉,可她被不可忽视的渴念折磨得辗转反侧,愣是睡不着。
值夜的是秋若,她听到主子摇铃,便披衣起床,重新点灯,撩起床帐,轻声问:“主子,怎么了?”
常宁侧躺着,声若蚊蚋:“秋若,我睡不着,你给我念话本子罢。”
秋若一怔,笑道:“主子想听哪本?三姑娘送来的三本,是不是还没看的?三姑娘不是一直都说《九宝姻缘》好看么?要不先看这本?”
常宁嘟囔道:“这本我看了个开头,没看进去,不知道蔺珍为何这么喜欢。”
“那就换一本看?”
“嗯。你帮我选一本罢。”
秋若答应着拿了一本过来,把灯移过来,搬了把绣墩,系好衣带,就要开始读。
常宁见她下面只穿着中衣,便打发她去穿上裙子。
秋若照着书页上的文字,一句一句朗读起来,声音细弱,时不时卡壳,但长期的磨合,常宁总是能很好地适应她的节奏。
一开始,常宁有些心浮气躁,听不大进去,后来听着听着,觉得有点意思,又按捺住心内的不耐,听了下去。
与此同时,前院外书房内,蔺启披散着一头如瀑青丝,仍旧在作画。
长东守在一旁,不停地长吁短叹。
三爷今日不知又从公主夫人那里受了什么刺激,回来后,竟要他备冷水沐浴,还一泡泡了一个时辰,要不是他进去提醒,三爷恐怕会一直泡下去。
三爷看起来一下子憔悴苍老了好几岁。这和他一贯的容光焕发完全不同,几乎是肉眼可见的差别。
三爷晚膳也没用,只是沉默地坐在书案前,发了很长时间的呆。
似是实在受不了长东发出的噪音,蔺启低沉的嗓音响起:“这里不用伺候了,累了一天了,你也早点歇着罢。”
长东心里一酸,“爷,今儿您才是最辛苦的那个,为了找公主夫人和三姑娘,您不要命似的四处奔走,小人跟在您身后,才跑没多远,就不行了。您心急如焚,毫不顾惜自己的身子,跑得那么快,跑了那么远,才能把人救回来。爷,再好的身子骨,也经不住您总这么点灯熬油地耗啊。”
蔺启画完最后一笔,搁笔,垂眸看一眼,迆迆然起身,嗓音有些低哑:“知道了。下去罢。”
长东往下房去了。
蔺启似鬼使神差一般,仍旧踩着如墨的夜色往上房来了。
他见西稍间仍亮着灯,屋子里传来秋若诵读话本子的声音,仔细一听,原来是《宋太|祖千里送京娘》的故事。
她仍旧很难受么?
心里蓦地一揪,那种不受控制的心痛再次攫住了他。
都是他的错,才让她受这样的苦。
屋里的声音不停,蔺启便立在支摘窗外不走。久到他听到秋若打呵欠的声音,常宁在床上翻来覆去的声响,久到庭院中央起了露水,露水打湿了他的衣袍。
无人知晓,蔺启是何时离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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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泡冷水澡之后,常宁及时喝了姜汤驱寒,但寒湿还是趁虚而入,并在常宁最近一次的癸水中表现出强烈的痛经症状。
她痛得小脸苍白,下不了床,不思饮食。
纪医女给她开了补血调经的四物汤,喝了,症状有所缓解,仍旧懒懒的,不愿下床活动。
蔺启很矛盾,知道常宁不愿看见他,他便克制自己,主动避开,不在她面前晃悠;可另一方面,他又十分担心常宁的身子,忍不住悄悄向林嬷嬷问询。
林嬷嬷很感动,自然是一五一十,甚至有意无意地夸大常宁的痛楚,以此唤起驸马爷对公主的怜惜。
她说:“公主身子受了大寒,此次来癸水,痛得脸色惨白,下不了床,整个人就跟去了半条小命一般,饭也吃不下,人都瘦了一圈,怪可怜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