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她跟着我爹走了。
秀才哥温和地对我道:“回我屋去说。”
我还没出户呢就你屋了……去金三角吧,那里都是你的。
进了卧房,我刚在炕沿上坐下,秀才哥一句话差点儿把我惊跳起来。
他轻声道:“爹和娘还不知道你和那个怪物的事儿。”
“……”
我及时稳住自己,强作镇定看着他。
他拉开书桌前他的椅子,坐进去,上下打量我一阵,表情颇为微妙。
半晌,他缓缓道:“你是我二弟,血浓于水,我岂会害你。我早撞见了你和那怪物,却从未告诉爹娘,否则有你好受的。如今实在无计可施,才叫你帮这忙。我定将此情牢记心中,将来步入仕途青云直上,少不了你的好,必叫你过得比胡县令还安逸。何况也可借此遮掩你与那怪物之事,岂不两全其美?你并不亏。”
胡县令是他未来岳丈。
说起来,我和楼起笙交好跟眼下这破事儿有毛关系啊?
他可真是为了达成目的什么鬼话都说得出来。
不愧是官员预备役,还没上任就有职业病了。
我问他:你和胡小姐两情相悦,都已经结亲了,怎么还会对绿儿姐……
他叹气道:“男女之事你如何知晓。”
我肯定比你知道得多。我看过A/V,你看过吗?肯定没吧。
我在心里猛翻白眼,面上只说:反正你做得不对。
他受不得这指责,冷笑道:“至少是男儿本色,总比兔爷儿强。”
这什么歪理啊……而且干嘛扯到兔爷儿?
我只当他是在没话找话,便略过那话,专注主题:不管你怎么说,我不会答应这么荒谬
第7章
我正郁闷着,听我娘来了一句:“还是和那怪物!”
怎么还是和怪物?秀才哥私底下玩儿这么花的吗……嗯?
怎么感觉哪里不对劲儿?
不确定,再听听。
我惊疑不定地认真看着我娘那张张合合的嘴,听了一阵,发现了一个惊悚的事实。
她说的兔儿爷好像……是指我!?!?!?!?
哈???
秀才哥你……你你你你你……可真是当官儿的料啊!简直是为这而生啊我勒个去!
颠倒黑白指鹿为马转移视线祸水东引你算是玩6了。
要在现代,他高低能当我上辈子爹的第一机要心腹。
臭味相投一脉相承了属于是。
在我吃惊感慨的时候,我娘已经走完了哀嚎的过场,话锋一转,插入正题:“这些年因你的身子不好,我们太惯着你,地都舍不得你下,叫你养歪了性子,走歪了道儿,娘不怪你。”
本来就怪不到我啊娘!你清醒一点!
我固然下地次数比村里同龄人少,但绝不是零,秀才哥才真是零啊,我甚至怀疑他都不记得咱家地是哪几块!
再说了,我通过高瞻远瞩深谋远虑的高超投资眼光和技巧,成功独揽我楼哥这支绩优股,三天两头往家里带他分给我的猎物。
折合市价,一个月抵全家地里至少一个季度的收成绝对不夸张。
村长家吃肉都没咱家吃得勤!村长家炒菜都没咱家敢放油好吗!
大多数时候,其实我娘是舍不得把那些肉都吃了的,会让我爹把东西都拿出去卖掉,换成钱银,她来存着。
她嘴上总说那些卖来的钱银她帮我存着给我以后娶媳妇儿,还分一些给我妹当嫁妆,只字不提秀才哥。
然而我知道她偷偷地都给秀才哥花了。
这两年,秀才哥不能说穿金戴银,但绸缎褂子是时不时的买一套,纸笔文具都暗暗升级。
我有次去镇上给他送东西,他同学说他在馆子里吃饭。
我找去馆子里,正好他吃完了在结账,慷慨地请五六个同学的客。
想必零花钱很丰厚吧。
我自
己倒不计较这些,但归根结蒂那些钱是来源于楼起笙送我的猎物。
楼起笙拿我当兄弟,送我的,却被转手拿去供养我大哥,这说起来多少不好。
我曾跟楼起笙说过这事儿,让他以后别给我塞东西了。
他说没事儿,反正他自己也吃穿用不了那么多。
而且他本来就没指望那些能花用到我身上,本意就是给我去应付家里,否则我肯定要被拽去下地,就没空去找他了。
唉,楼起笙确实是挺寂寞。
看他那态度,若我再推却,反倒是得伤他心了。
那我就只能却之不恭了!我和我楼哥,一家人不说两家话!
我一只耳朵听着我娘说些有的没的,走神回想着往事,突然另一只耳朵动了动,愣了下,回头看窗外。
窗户朝外推开着,我一眼就见着了院子里的楼起笙。
还以为是眼花了,眨了好几下眼睛,他还在那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