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梅竹马的小夫郎变坏了怎么办+番外(65)
他从来不觉得司徒惟会那么疯狂。
至少在他的印象里,司徒惟远远比不得他们的胆量,从小有家族和大哥的庇护,养成了一副略显温吞好脾气的性子,他和赵煜宁因为打架闹得天翻地覆的时候,一直都是司徒惟从中劝和,说尽好话。
这样一个人,怎么会有截杀祁王门客的可怕想法呢?
庄继北暗暗心惊。
今夜,赵煜宁对他说:“我前些日子就觉得他不对劲,像是在谋划着什么,晚上心里不安定,就去了趟司徒府,正巧抓到了他身边那个小厮,一开始那小厮还吞吞吐吐,不肯说,逼问下才知道,司徒那小子已经带着从我府上拿走的快马和武器又寻了批江湖上的豪客去草场埋伏围杀那个温氏了!”
一席话,说得庄继北冷汗涔涔,连呼吸都不顺畅了。
他大骂一声:“他是疯了不成?!”
这哪里是围杀温从啊,你这是欲意行刺啊!
你真要杀人,你也别在皇家草场这种地方啊。
如今谁人不知圣上和祁王明日就要去草场围猎了,你今晚动手,知道的是你要杀温从,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欲意谋逆行刺!
这可就完全是两个概念了。
前者顶多归刑部主管,后者则不必审问直接株连九族!
庄继北这会儿已经不仅仅是害怕了,而是恐惧,深深的恐惧!
他怕司徒惟已经事成,怕明天自己的同窗好友的脑袋就要挂在城门上,怕京中又要有一场大动荡。
冲向草场,四周都是重兵把守,四周的巡领皆乃军中好手,庄继北想不出司徒惟是怎么藏匿进草场的,反正他这会儿是真的不知道该如何进去了。
想进去,就要被问话,被问话,自己怎么答?说有人要杀人?
庄继北躲在远处,来回踱步,急到发疯。
正在此时,一阵马蹄声从远处奔袭而来,他心脏扑通扑通跳,以为是已经出事儿了,谁知仔细一看,原来是临防换队,此次驻守改由祁王兵马和兵部兵马共同执行。
草场内,温从出来,谢礼道:“请。”
兵部的兵马整列有序地进了草场。
庄继北见势,趁温从还未转身时,忙低声叫了下,温从侧目,见到是庄继北,面露惊讶,一旁的护卫问道:“公子,怎么了?”
“你们先去吧。”温从将人散开了,到了庄继北身边。
庄继北庆幸地对他说:“还好还好你还活着!”
他想激动地抱过去,可理智又止住了他,让他不断想起司徒大哥哥受的苦难,导致他根本没办法直视温从这个人,不过这会儿也的确不是想这个的时候。
庄继北拉住他,“你让我进去!帮帮我!”
“你大半夜跑来这里发什么疯?”温从将庄继北拽到无人的僻静之地,“要是被巡逻的士兵抓住了,你又要进大牢知道吗。”
“我知道我知道,但这个现在不是关键的,关键的是你真的要帮帮我的忙,让我进去一下!”
“你要做什么?”
“……我?”
庄继北再次犹豫了,这……又怎么回答啊。
回答有人要杀你?真这么说了他是怕司徒惟死得不够快。
庄继北搪塞道:“就是想进去看看……”
温从道:“不说算了。”转身就走。
“哎哎!你别走!”庄继北忙拉住他,随口找了个理由,“我……我想晚上来这边练练马术,好明日嘚瑟下?”
温从精通审讯,哪里能看不出这是哄人的话,好在今夜他心情不错,也不打算拆穿他,弯唇微笑:“这样啊,里面的草场和外面的草场是一模一样的,你要练在这里也可以的呢。”
庄继北气得跺脚:“那我怎么知道里面的地形啊?!”
“你还想知道地形?这是你能知道的?这是你该知道的?”温从一脚踢了过去,“我提醒你多少次了,你家中也警告你多少次了,京中说话,注意分寸。这话让旁人听见了,你今日逃不掉一顿问责。”
庄继北泄了气,心累的蹲了下来,哀嚎道:“你这个人怎么这么难说话啊……我都说了我有急事儿,急事儿,你非要这么打破砂锅问到底干什么,你让我进去,我以后给你说行吗?”
“不行。”温从收回正在被庄继北撕扯的衣角,“庄公子还是请回吧,不送。”
眼见温从离开了,庄继北忍不住了,在后面骂道:“温从!你个狼心狗肺的!老子要不是为了你大半夜也不能来这个鬼地方!你当我是来喂蚊子的?!”说完,连拍几巴掌,蚊子啪一下在掌心留下鲜红的尸体。
庄继北糟心极了。
他在外面等了又等,心知这么等下去,一切都得完蛋。
忽然,一滴雨水落在鼻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