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梅竹马的小夫郎变坏了怎么办+番外(61)
温从经过调查,发现当初所谓自杀的那个丫鬟,的确不是自杀,是被杖毙的,而与这丫鬟有直接关联的人则都要被带走审问。
首当其冲便是当日被下了药的庄继北。
庄继北进大牢了。
出息了。
他竟然进大牢了,新奇得很。
如今的他也不是小时候的年幼无知了,一猜就知道这肯定是派系争斗,有人要对司徒家动手,所以才这么做的。
连他家都跟着遭了难。他的印象中,他爹当官从来都是顺风顺水,一路太平,官位从来是向上升,地位也从来是向上走,只有他爹把别的大人弄得焦头烂额,还没有人能把他爹搞到这一步——连自己的儿子都大牢了。
庄继北想,他爹这次能斗得过那些人吗,万一斗不过怎么办。
可再一想,杞人忧天。
且安心吧。
他爹不存在斗不过。
想当年,他爹升官,与常人大大不同,别人升官基本都是一级一级升,最夸张的也不过是跳了两级,如此都是凤毛麟角,实在罕见,足够让人敲锣打鼓搭个戏台唱足一月了。
可他爹呢,飞跃式升官,别说连跳两级了,三级四级都是正常现象。
当初他和别人一样,震惊得不得了,一度怀疑这官位是不是他爹抢来的,可长大了才知道,当今世上,唯一能给他爹抢官位的人只有一人,那便是圣上。
他爹是正儿八经的皇帝心腹。
手握兵权,制衡于朝野,是皇帝的左膀右臂,是皇帝的一双鹰眼。
当年官位低,也只是皇帝需要他官位低,需要他去处理一些不足为外人道也的事情。
如今官位高,也是因为皇帝需要他官位高了,所以才让他在朝堂之上可以挥斥方遒。
谁动了他,就是动了他爹,动了他爹,就是动了皇帝。
这个逻辑观念顺清了,庄继北立马轻松不少,坐牢也坐得有滋有味了。
长姐来见他时,心疼抹泪。他说:“有什么大不了的,能不去国子监,我觉得坐牢也挺好。”
长姐:“……”
将庄继北的话回去传给庄父的时候,庄父脸一黑,一边松口气,宽慰于儿子一切安好,一边又想抽一顿没出息自甘堕落的庄继北。
庄父亲自寻刑部尚书,求他照顾一二。
刑部尚书不禁笑道:“今日丞相大人也来找过我,早已经吩咐下去了。”
庄父一讶,心道他和丞相也没那么紧密的联系,丞相能主动帮他家里的事儿?
这可真是高估丞相大人了,丞相原先是绝不愿插手的,这趟浑水谁爱淌谁淌。
但奈何赵煜宁在家中不吃不喝要死要活,闹得厉害,嗷嗷大喊:“庄继北都去坐大牢了,我也要去!要么你救他出来,要么我也去坐牢!”
丞相大人家中又他这么一个独子,众人心疼不已,老太太和赵夫人亲自来寻他,让他顺了儿子的心意,丞相大人这才不情不愿地去和刑部交代了几句,让妥善照看庄继北。
就这样庄继北坐牢仿若享清福地待了三天时间。
三天后的黑夜,有人来领他走,庄继北以为是要放他回家了,谁知却见是将他暗暗押到了一个更幽深更不见天日的地牢里!
阴气森森,空气中残留的血腥气直冲脑海,也是这一刻,庄继北突然意识到,麻烦大了。
司徒瑞和庄继北同时被押到了地牢之中,连夜受审。
不再归刑部掌管,而由祁王命温从处置。
只是一听见温从这两个字,众人便知,要出事儿了。
温从被人称为笑面阎王,笑意绵绵,温声细语,让你察觉不出他半点手段,他也确实轻易不会出手,但一旦落到他手里,基本半死不活。就算有人侥幸活下来了,一听见温从这两个字也能活活吓成个疯子。
此刻,左边的地牢内,用石头砌成的地牢,密不透风,没有窗户,也不散味,越往里走越黑沉,火把在两边过道挂起,幽黄的光反而让地牢里更显沉寂。
温从道:“司徒公子,你可知我因何而来?”
司徒瑞正襟危坐,沉声:“我没有私运火药。”
“我并不关心什么火药。”温从用铁饼挑动着炭火,语气轻轻,“我只是想了解下,你,查得如何了。”
司徒瑞面色一变,佯装镇定,“温公子的话我听不懂。”
温从回首,微微敛眸,“不懂吗,那我说的再详细点。传言,当今圣上有一位遗留在外的皇子,不知所踪,圣上有心要查,但毕竟是宫中秘事,只派了个别人私下探访。司徒公子,这个别人里,好像有你呢。”
温从的语气十分温和,好似一池静水,不见波澜。
他唇的弧度似有笑意,可眼底却没有半分暖色,深不见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