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梅竹马的小夫郎变坏了怎么办+番外(36)
庄继北这才回过神来,再也不敢耽搁,仓皇逃离!
也正是在出这个院子的时候,他看见了院子门口的一个人。
准确来说已经不像是人了,浑身被刀子寸寸割得血肉模糊,清晰可见的白骨暴露在空气中。
那人就蜷缩在地上,脚筋手筋也被挑断了,唯一还健全的便是嘴巴,那门口有两个护卫,个个佩戴斜月弯刀,刀上带血,他们却也不擦拭,只是道:“落到这边的人还没有撬不开的嘴。”
庄继北这时也想起来了,刚刚那个房里的人手里拿的有弧度的银质物品恐怕正是给人施行的斜月弯刀,而对方去沐浴,也极有可能是因为身上沾染了血,所以才白天清洗。
庄继北在襄州城也见过审讯场面,却没有一个比这个画面更血腥。
他逃了。
逃出了祁王府。
回到了庄府。
那时,庄父正在联络四周人脉,准备把庄继北捞出来,一见庄继北自己已经出来了,错愕道:“祁王府把你放了?!”
庄继北一头冷汗:“没……我自己跑出来的。”
庄父一愣,立刻正色,倒是没训斥庄继北,反问:“丞相府的那位公子呢?”
庄继北道:“早都逃出去了。”
因为他最后就是按照赵煜宁那条路线出去的,路上还有赵煜宁留下的脚印呢。
庄父松了口气:“你们俩倒是个有本事的……”
庄继北问:“我就这么逃出来了,祁王府不会追究我们吧……”
庄父道:“现在才知道怕了?好好待在家中,其余事你不必管。”
说完,庄父便匆匆向丞相府下了拜帖。
毕竟是两家儿子一起惹的麻烦事,如今烂摊子也要两家人一起处理。
庄父坐在马车里,叹了口气:“果真是世事变幻,难以推测。谁能想,如今的我,也要对曾经温家的那位小儿子俯首称臣了。”
一旁的门客道:“您和祁王府的那位笑面修罗认得?”
庄父苦笑:“何止认得。”
他父亲当年就在他府上做门客啊。却不承想,他父亲离开后,过了五年后救驾祁王而死,倒是造就了温从,投身成了祁王的门客,颇受祁王看重。便是如今的他和一会儿要见的丞相,少不得也要在此人面前低头三分。
庄继北换新的梦境了。
这次不是噩梦,是美梦,是难以启齿的梦。
翠竹早晨来给他收拾床褥的时候,庄继北刚刚梦醒,他一把抓住被褥,结巴道:“不!我……我再睡会儿。”
待翠竹离开,庄继北这才放松下来,躺在床上,满脑子都是那种香艳画面,要命的是,若是和女子倒也罢了,偏偏那个背影是祁王府见到的那个。
好一个欲哭无泪!
庄继北趴在床上,哐哐撞墙,可那一幕幕的画面像是挥之不去了,一直在脑中徘徊,尤其是那个半裸的背影,透过屏风的缱绻香艳,足够他再想入非非数个夜晚了。
庄继北动静这么明显,翠竹最后也发觉到了,羞红着脸,悄悄将衣物拿出去换洗了。
庄继北无聊的生活如今又多了一项任务。
丞相和他父亲亲自去了祁王府求情认罪,祁王殿下倒是没说一二,笑笑便放过了,其下的那位门客也觉得将庄继北他们关了这么几日,也足够杀鸡儆猴,让那些子弟消停些时日了,便也很好说话的不再计较。
不过,还是有罚的。
两个老父亲分别从祁王府领了陈旧的卷轴书册回来,那位门客说:“两位公子人中翘楚,又正值少年,精力旺盛,祁王府有一些梵文旧籍无人誊抄,怕是要辛苦他们了。”
庄继北看着那一摞书册,第一句话便是:“我去领板子!”他宁愿去祁王府挨打,也不愿意耗费大好时光在抄书上!
庄父将他拎了回来,道:“你给我安生点!进京第一天就给我惹出乱子!你知不知道如今的同僚们都怎么笑话我的?!这叫什么!这叫家教不严!”
庄继北道:“我不信这是您同僚能说出的话。他们不顾及您,难不成还不顾忌人家丞相府了,搞清楚,是丞相的儿子和我一起打的架,我要是家教不严,那他们丞相府也好不到哪里去。”
庄父怒道:“你放屁!人家丞相的儿子,年纪轻轻,便是秋猎都能拔得头筹!”
庄继北更乐了:“您别涨人家志气灭自己威风啊,您儿子哪一场围猎不是第一?秋猎?那是因为我没来京中没参加过,但凡我参加了,他想第一?做他的青天白日梦吧。”
庄父气恼地一巴掌扇到庄继北后脑勺上,“油嘴滑舌!”
庄继北撇撇嘴:“别打了,打坏了没人给你抄书的。”
庄继北不太可能真抄,他这辈子,一笔一划亲自写的东西不多,连当年给长姐写信有一半时间都是翠竹代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