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冷面将军求婚后(153)
苏涿光沉声重复着话:“让开。”
李槐序暗暗抚上了腰间的环首刀,“苏少将军, 您最好先听我一言,有个心理准备。”
他知虽然奉天军人多,但他与苏涿光实力悬殊,若苏涿光真的动手,他还是有所忌惮的。
苏涿光将一众奉天军悄声按着武器的动作收入眼底,“你也最好清楚,你现在带的这几个兵,拦不了我。”
“不想死,就滚。”
话落时,马声嘶鸣,苏涿光已不管不顾,扬鞭起落,冲往城门。
李槐序当即高声说道:“尊夫人于五日前从皇宫乘车而出,行至枫琊山时,马儿无故受惊冲下悬崖。经这几日搜寻无果,尊夫人怕是已命丧…”
旋即李槐序话还未完,众人唯见一抹白影荡开雨色,马背上挺背昂首之人消失无踪,却见城墙之下,苏涿光已单手扼住李槐序的脖颈,死死抵在了城门处。
奉天军心下骇然,慌忙喊着:“李统领!”
李槐序强忍着颈间传来的疼痛与窒息,他微睁着眼,得见眼前之人面目冰冷异然,他勉强从口中吐出字句,“苏少将军…我只是个传话的,现在满城皆知…信不信由你……”
连着一旁的奉天军亦劝道:“苏少将军!您可要三思啊,杀害奉天军统领,陛下定是会降罪苏家的…”
苏涿光眉眼噙着的寒霜更甚,“罪?”
夺妻之仇,杀妻之恨…诸般种种滋味在心底恣意涌生。乔时怜已死,他还怕什么降罪?他如今扼住的,不只是李槐序的命,更是以此挑衅秦朔高高在上的皇威。
李槐序没有编造谎话骗他的理由。
通过前世记忆,苏涿光再明白不过,秦朔若想要独占乔时怜,不会制造乔时怜已死的假象把她藏起来,他反是会通过各种手段让乔时怜入宫,甚至是昭告天下封妃,彰显他秦朔赢过了苏涿光,夺得了乔时怜。
可铸就如今这一切的,正是秦朔。
苏涿光望着面容涨红发紫的李槐序,手上的力道未松动分毫。
“浮白!浮白!”
直至一急唤穿过嘈切雨声,苏涿光依稀辨得这是季琛。
但他现在没有心思去理会季琛了,也不欲知季琛来此是作何。
迷蒙雨幕间,季琛执着伞,与昭月快步赶至,放大了声量对苏涿光道:“先松手!她只是没被寻到,并非死了!”
季琛未想到,苏涿光竟会直接失了理智。
闻及此,苏涿光始才偏过头,接而见昭月匆匆跑来,从怀里拿出一叠白纸,其上密密麻麻小字纵列,尽是“苏涿光”三字。
“苏少将军,这是时怜留下的。”
苏涿光松开了手,将李槐序抛于一边,伸手欲抚那叠白纸时,察觉自己指尖尽是雨渍,连着浑身亦是浸满雨水,故而他又再缩回了手,未敢触碰。
他抿紧唇,瞄了眼倚在墙角猛烈咳嗽的李槐序,生凉的声线恍若深雪,“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苏涿光跨坐在野风背上,纵马驰往了枫琊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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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时怜意识渐而清醒时,先是察觉到浑身钻心的疼痛,像是四肢碎掉被人缝合拼起,她疼得想要尖呼大叫,却如何也发不出声来。
接着她忆及自己昏迷前发生的事。
那时她在马车上,意识到周伯带的路不对,心底惊慌已陡然生起。只是因周伯身为周姝的心腹,她才反复劝说自己,让自己安心相信他。
换来的结果却是,她被周伯刻意带到悬崖之上,连人带马一道跌入悬崖里。
急速下坠伴随着极度恐慌,乔时怜当即就晕了过去,根本未想过自己还会活着。她可是眼见,那崖下深不见底,落下去连着尸骨都找不着。
只是如今,她能感受到疼痛,证明她还活着,非是又做了鬼。
不多时,乔时怜费力睁开眼,映入眼帘的是一片绿幽之色,点点萤火微烁,逐而在视野里聚焦成形。
这里应是座竹楼,且是在山野里而筑。
旁处似有人翻书的轻响,乔时怜循着烛火明彻处望去,唯见一道端庄婉丽的身影坐于案旁,那姑娘一丝不苟地捧着书细阅,另只手摆弄着案上的药草,毫未留意到这竹榻上的乔时怜已醒。
乔时怜只觉身上每处极为难受,她试图蹭起身时,却被扯动的伤口疼得呼出了声。
“你醒了?别动。”案处的姑娘听闻动静,连忙移步靠近。
乔时怜始才认出,这姑娘竟是尚书之女,王令夕。
“王…”她方想开口唤出,嘶哑的嗓音便没能成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