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渣过的男人都重生了(86)
因为傅眠的眼泪
傅眠的眼泪是最锋利的武器,在他的眼泪之下,江行舟无可奈何,只能是他说什么都答应,他没有一点办法。
在关于傅眠的一切事情上,他都没有选择的权利。
所以他放手了……
他坐在会议室里不停地翻看着手机,微信的消息记录从五年前开始,江行舟一条都没有删除 。
最顶端的是傅眠一句礼貌又疏离的:你好。
最初的最初,是被热火朝天的宴会闹得烦不胜烦的贵公子,看上了角落里描摹挂灯的清冷小画家。
江行舟一陷再陷,陷进名为傅眠的深渊里,就再也没有出来。
……
傅眠提着药在天虹的集团大楼下站了一会,仰望着灯火通明的六角大厦最顶层,眸中的色彩晦暗不明。
冬天还未远去,空气中依然有薄薄的寒霜,可花圃里已经抽出了新生的嫩芽,只是看着,就充满生机。
傅眠今天穿了一件及膝的风衣,他走进一楼的待客大厅,犹豫了很久,直到侍应小姐走上前来问他有什么事,傅眠才像被惊着了一样反应过来。
他有什么事呢?
好像没什么事,只是下意识间,就来到了这里。
但是来到这里做什么,他不知道。
傅眠踌躇了很久,道:“我是傅眠,请帮我联系一下……”
他的话忽然停住,紧了紧手指,在侍应小姐满是疑惑的目光中,紧皱了眉,然后掩饰般道:“算了,不用了,我……我只是来看看。”
傅眠想:他好像是有一些话想当面对江行舟说的,但是现在似乎没必要了。
他们现在连最熟悉的陌生人都不如。
他没义务,没权利,也没责任再去告诉江行舟一些事情。
没必要,也没资格。
……
傅眠回到家里,什么东西都不想吃,春天是万物复苏的季节,可他仍然是像冬眠一样提不起一丝力气,他脱下衣服,躺在了沙发上,过了一会儿又用遥控器打开电视。
屏幕上是时淮主演《破军》的大结局,大荧幕下的人煜煜生辉,傅眠窝在黑暗的客厅里,安静地把剩下的剧情全部看完了,也终于知道了最终的大反派到底是谁。
傅眠闭上眼睛,稍稍睡了一会儿,直到半夜才被饿得清醒过来。
他起身披了件外衣走进厨房,面无表情地将方便面放进锅里,江行舟说他生活不能自理其实是有迹可循的,就比如说现在,傅眠尝了一口自己煮出来的面,差点儿没吐出来。
可能是调料放多了?
傅眠将信将疑,把他做出的“失败品”用黑色塑料袋藏起来扔进了厨房的垃圾桶,然后拿出一包新的方便面再次尝试起来。
这一次的尝试说不上成功,但勉勉强强能入口,傅眠挑了一筷子放进嘴里,竟然意外地感觉还不错?
他不自觉地笑了笑,正准备去吃第二口时。
喉间的酸意却瞬间涌了上来!
碗筷碎在了地板上,傅眠跌倒,不停的呕吐和阵阵喘息声击垮了他,他苍白的面孔因为胃间的疼痛而微微扭曲,细细的汗珠从他的额头渗出,每呼吸一声都好像是最严重的折磨。
傅眠剧烈地呕吐了一会儿,直到他除了胃酸什么东西都吐不出来,才稍稍平息,片刻后便是一阵一阵令人通心的闷咳。
鲜红的血水从他的鼻孔和喉咙中不断涌出,傅眠紧紧按压着腹部,在剧烈的疼痛中摸到了手机,下意识想打给那个早已经烂熟于心的号码,但不知是想到了什么,最终没有实行。
傅眠缩在地毯上缓了一会儿,从抽屉里拿出药,混着冰凉的生水硬生生灌了下去。
一切都安静下来时,客厅里已经是一片狼藉,傅眠瘫倒在地上,他的手扶着沙发,然后挣扎着站了起来,将地板上的脏污简单收拾了一遍再次累得跌倒在地上。
此时电视屏幕上重播了《破军》的第一集 ,傅眠半眯着眼睛看了一会儿,视线从完全封闭的画室门上划过,最后落在浴室的玻璃门上。
傅眠关掉了电视,站起身,心想:
他身上太脏了,得洗洗才行。
……
半夜一点钟,江行舟终于放下报告,他去洗手间洗了把脸,准备休息一下然后继续工作一个通宵。
深夜里,京城依然是灯火璀璨,江行舟煮了杯咖啡,站在天虹顶楼朝下看,行人和车辆就像蚂蚁一样小。
那条消息傅眠依然没有回复,江行舟已经完全不期待他能回复了,他只希望傅眠今天晚上能睡个好觉,然后明天早上起来或许能破天荒地跟他问一声早上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