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靠医术养夫郎(96)
孔文羽见魏子昌真的“听话”了,便更来了劲,几乎是挤开了步故知的位置,坐到了木榻边:“你再有什么事,也比不上你自个儿的身子!”
步故知顺势起身,走到了裴昂身侧,略挑了眉。
裴昂也是一头雾水,可孔老大夫都没阻止孔文羽,他们也不好出声,便只摇了摇头。
步故知想了想,又走到款冬身边,低声问:“小羽这是怎么了?”
款冬看着孔文羽与魏子昌,牵住了步故知的手,也低声回了:“不知,但可能是小羽比较热心吧,毕竟这人伤得如此重。”
步故知回握住了款冬的手,想了想孔文羽的脾性,倒也有这个可能,况且也并非大庭广众,此地还有孔老大夫在场,应算不得什么。
就在孔文羽想凑近看魏子昌脸上的伤的时候,一旁沉默不语好久的孔老大夫终于咳嗽了两声,引得了孔文羽的关注。
“小羽啊,你去打盆清水来,再拿巾帕敷布和金疮药,我来给这位郎君上药。”
孔文羽不知为何,在听到孔老大夫声音的时候,耳朵悄悄红了,避开眼没再看魏子昌,话只听了半截便跑去院子中打水了。
等孔文羽走远了,魏子昌才悄悄松了一口气,刚想抬手作礼回绝孔老大夫,却被孔老大夫按住了手:“魏郎君是吧,不必多礼,老夫是个大夫,而你又是个伤者,不论其他,既然已经在老夫的医馆里了,就该听老夫这个大夫的,莫要再推辞了。”
魏子昌愣了愣,才收回了手,没再说什么,只低下头。
孔文羽动作很快,飞一般地端来了一盆水,放在了木榻边的小案上,又飞一般地去药柜拿了剩余的东西,也放在了小案上,甚至还有些气喘吁吁。
孔老大夫动作利落地将巾帕浸入水中,再拿出拧干,为魏子昌擦拭嘴角破损处,而孔文羽就在旁边看着,三个人各怀心思,也都没出声。
倒是裴昂觉得气氛实在怪异,看看木榻边三人,又看看牵着手的步故知与款冬,突然觉得自己有些多余,挪步来到步故知身边:“步兄,没什么事我就先回去了,若是魏兄这里再有什么情况,明日你去县学寻我。”
他又以手遮声,更压了嗓:“我也要回去调查一下,胡闻究竟又做了什么,等有了结果再与你说。”
步故知颔首,刚想跟着裴昂以送,却被裴昂拒绝了:“这儿又不是你家,不必送了。”
说完,便大步走了,而他的书童也赶紧跟了上去,两人上了车,书童刚想解缰驾马回县学,却听到裴昂一声:“今晚回府里。”
书童一惊,但瞬间也了然,公子这是想夫郎了!
再说回万善堂里间,就在孔老大夫为魏子昌清理好伤口,正要拿药的时候,魏子昌终是出了声:“不必用药了...”
孔文羽一听便要开口再劝,可没料想到魏子昌的下一句。
“在下身上无钱,怕是付不了医药钱。”
此话说的坦荡,但都能听出其中强撑的自尊。
这下连孔文羽也有些嗫嚅,眼神闪烁不定,没再敢看魏子昌。
而孔文羽越是如此,魏子昌便越是有些难堪,他藏在袖中的手渐渐攥紧,可他不许自己面上有任何的异样。
就在他准备起身告辞之时,孔老大夫将金疮药倒在了敷布上,趁他没注意,直接盖在了伤处,药中清凉刺激出了疼痛,让他忍不住闷哼出声。
孔老大夫听到这声,手下也丝毫没软,甚至是更用力地按了按:“小郎君,莫要逞强,人都有遇到难处之时,这算不得什么,你还年轻,岂会被一点银钱困住一辈子?”
孔文羽像是找到了靠山,也跟着孔老大夫的话连连点头:“是啊是啊,这点钱算什么,还是你的身体更重要。”
魏子昌忍住了脸上的疼痛,可另外一种疼痛却在心底慢慢滋生,沉默之间,他犹豫着想拿出怀中的布囊,却被孔文羽抓住了手背:“别乱动,我阿爷还没检查你其他地方呢,若是再有伤可怎么办。”
魏子昌清楚,这个哥儿是知道他的布囊里有钱,故意不让他拿出来,可这样,便更使他内心的疼痛愈发入骨。
他不想接受任何人的怜悯,或是施舍。
就在他抬手挥开孔文羽的一瞬,孔老大夫出了声,语有三分打趣:“若是你觉得过意不去,就以工偿药吧,老夫这儿还缺个跟我一起制药的帮手,看你即使有伤在身,动作也毫不受影响,倒是合适得很。”言姗霆
孔文羽固执地抓着魏子昌的手,听了孔老大夫的话,面上一喜:“对呀,我阿爷这儿平时都请不到人的,你来帮我阿爷制药,既能还药钱,还能替我阿爷减轻负担,确实是...一举两得的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