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靠医术养夫郎(216)
步故知身边的学子见状明白了几分,朗笑起来:“定是知棋又惹了十一,十一跑得又快,可不就将他落下了吗?”
说话的白袍学子乃大理寺卿侄孙萧岳,原先是在祖籍黔州读书,但黔州偏远,所出举子向来在京中不受重视,而他又才华出众,家中人便想着攀上大理寺卿这个不远不近的关系,将他送到京城贡院科考,而大理寺卿也对这个侄孙颇为欣赏,找了杨谦的关系,将人在四月尾的时候转来了国子监。
他与步故知因着这些弯弯绕绕的关系,自然而然的比旁人走得近些,加之两人皆是学业人品不出错的,几个月相处下来,倒有几分知己的意味。
步故知知道十一与知棋关系是不错的,询问的话也没责备的意思,但萧岳在身侧,他不好完全站在十一一边,还是不轻不重地说了句:“怎么好如此欺负知棋,去将他寻来,我与萧公子有事吩咐你们。”
十一清楚有外人在的场合步故知总要顾全旁人的面子,也暗自恼自己被知棋弄得头脑发昏,没考虑多少竟自己一人回来,便什么也没说,忙转身去寻知棋了。
萧岳见十一走了后才再次开了口,展开了折扇玩笑似地朝步故知扇了两下:“晏明消消火儿,书童们玩闹罢了,这么正经作甚?”
步故知以指抵开了扇面,将被吹乱的文章合拢:“我哪来的火,他们俩同时在的时候才不用你将一件事交代两遍吧。”
萧岳收回了折扇,朝自己这边有一下没一下地扇着:“倒也是这个理儿,还是晏明思虑周全。”
步故知没接萧岳的恭维,叠好文章之后,才对着萧岳道:“乡试之后当真要去京郊山庄?”
萧岳一把合起了折扇,像是没骨头般搭在了步故知肩上:“你是知道我的,这三个月来,我可是一心在这儿苦读,半天都没歇过,好不容易得了半旬的假,我那叔爷爷也体贴我,替我找了那块地儿,可不得好好放纵一会儿?”佯装长吁短叹,“唉,毕竟再过一段时间,还不知道我能不能继续留在京城呢!”
步故知推开了萧岳,继续理着书册:“那我可是要带我夫郎一道儿去的,到时候你可别吓着他。”
萧岳“嘶”了一声:“有夫郎在身边真是好啊,可惜我家夫人没跟着我一道来京城,不然,定也叫你艳羡一回!”
步故知:“那嫂夫人何时过来?”
萧岳歪着头想了想:“大约要等明年殿试结果传到黔州,她才会过来。”又像是想到了什么,笑着摇了摇头,“不过啊,也说不定是我得了乡试的结果,便灰溜溜地回去了呢?”
步故知甚是不赞同,一双长眉紧蹙:“凌山又何必妄自菲薄,以凌山之才,桂榜提名有何之难?倒是若想在会试中也得个好名次,还需马不停蹄地继续专心读书才是。”
萧岳早熟悉步故知有时莫名古板的性子,还笑言多次,步故知像是比他大了不少,也就连连点头应和着:“我保证,从山庄回来后,就安心读书。”又捉狭地笑了笑,“晏明你也是,你也可得跟我一道儿在国子监里读书,可别想着回杨府多住几天。”
步故知突然轻咳两声:“此事......再说。”
萧岳知道步故知定然是要再多匀出几天陪陪夫郎的,便也没有继续这个话题,而是有意无意另起了话头:“前些日子范家的事儿影响可不小,那原先的范侍郎行刑那天,菜市口可聚集了不少百姓围观,那菜叶脏水流了一地,洗了三天都没洗干净。”
范家的罪早在四月中旬定了下来,据说定罪前夜,国师亲自入宫,与今上相商一整晚之后,才定了范家的罪,范侍郎本人死刑斩首,范家男嗣流刑发配,女眷哥儿则没入掖庭。
这其中牵涉了不少机要之事,故对外公布的也只是范家自己犯的罪,有关朝政的罪则是完全封在了垂拱殿中,除开经手几人,再无人知。
但仅凭范家平日了横行霸道、欺男霸女的事迹,也足够引起民愤了,百姓是不会追究范侍郎到底是因何罪被判了死刑的,他们只知道,善有善报恶有恶报,范侍郎平日里作恶多端,被斩首也是应当的。
杨谦虽然没与步故知提到具体内情,但也透露过,范侍郎牵涉到的事足以使如今的局势翻天覆地,也是因此,国师才亲自去了垂拱殿与康定帝相商,说是相商,不过是变了形式的谈判罢了。
而对此,杨谦也无可奈何,只是连连重复:“时候还未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