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靠医术养夫郎(135)
虽然步故知总说他还小,但他从来以为这是搪塞之语,毕竟多有人十余岁便生了孩子,可他没想到,步故知竟真心是如此认为的。
心底隐约的失落与难过,随着步故知的这句话,乍然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巨大的欣喜。
自爹爹走后,再没人把他当做孩子,他是农田里的镰刀,家中的牛马,是被用来换取利益的筹码,他在别人眼中,甚至不是个人,更别说有人把他当做孩子。
但步故知,他的夫君,他所爱的人,是真的把他当成了孩子,回想这些日子来,步故知对他的悉心照顾,一桩桩一件件,哪样都像是真的在爱护一个稚子,而步故知,充当的就是那个父亲的角色。
欣喜之余,他生了些后悔,没早些领悟到步故知的用意,甚至今晚还猜疑了步故知。
隐约的愧意让款冬更是双手揽住了步故知,但却什么也没说。
步故知又抚了抚款冬的肩:“睡吧。”便真的睡了过去。
款冬悄悄抬头借着浅淡的月色看了看步故知的睡颜,又伸手抚过步故知的薄唇,回忆着温热的触感,轻声:“夫君,再过一段时间,我不会让你再将我当成孩子了。”
第73章 莲灯
裴府不处县学附近的南街, 也不在东平县的中心,而是处在东郊之地,虽不至于偏远, 但从县学出发, 到裴府门前,乘马车也需大约半个时辰。
已近日暮之时, 又练了一天字的裴昂有气无力地靠在车厢窗沿,撑着下颌看着外面的夕景, 有些闷闷不乐。
而步故知坐在车厢内的另一侧, 手捧一卷书在专心阅览,像是并未注意到裴昂突如其来的不快。
裴昂保持这种“忧郁”的姿势已有半刻,期间时不时斜瞥一下步故知,似乎在期待步故知的主动“关心”,但没曾想, 步故知眼中只有那卷书, 竟是一点都没注意到他。
裴昂再也保持不住了, 陡然回身看向步故知, 语有“哀怨”:“步兄, 你就不问问我为何不开心吗?”
步故知已经习惯了裴昂有时会突然从傲娇变成孩子气,是以眼都没抬, 又翻过一页书,嘴上敷衍道:“那你为何不开心。”
裴昂顾不上纠结步故知那显而易见的敷衍了, 只像是终于找到了可以大倒苦水的人,动作敏捷利落地坐到了步故知身边:“还能因为什么,不就是玉汝嘛!”
步故知嫌两人坐一起太热, 悄然地挪了个位置,但裴昂显然没注意到, 因为他一开了话头,便没有停下来的意思。
“我与他说,想让你替他看看,是不是真的...有了,结果他先是怪我麻烦你,后是怪我读书不努力花了心思。咱们先不说究竟有没有麻烦你,就说我只是关心他,关心我们将来的孩子,怎么就是花了心思呢。”裴昂是越说越委屈,甚至还吸了吸鼻子,似是欲哭无泪。
步故知大约是清楚为何傅玉汝会责怪裴昂,一来是月份太小,在没有现代的血检和仪器的情况下,很难在孕早期的时候就确定,如果只是个乌龙,傅玉汝难免会顾虑别人的看法,倘若不是傅玉汝想用此事换的裴母同意魏母之事,恐怕也不会跟裴母暗示;
二来,自古便有孕不出三月不与外人说的习俗,迷信的说法是怕会冲撞了腹中胎儿,可裴昂却将此事与他说了,即使他也算与傅玉汝相熟,但总归是个外人,也是犯了忌讳;
再有便是,距乡试只有不过短短一年时间了,傅玉汝也不想裴昂因此分心,要不是裴母那边催得紧,想来傅玉汝也不愿在这段时间有孕惹裴昂分心,以裴昂对傅玉汝的黏糊程度,只是心意相通便会经常溜回府陪傅玉汝,真要是傅玉汝有孕在身,裴昂只会更是一门心思扑在傅玉汝身上。
按理说,这些内宅中的弯弯绕绕,不该由他来告诉裴昂,可裴昂自己体会不到,傅玉汝也不好说的这么直白,才叫两人都僵在这里,那便只好让他来充当一次知心人了。
步故知妥帖地收起书卷,仔细与裴昂说了他的看法,裴昂越听越沉默,良久,语出闷闷:“是不是我让玉汝烦心了。”
步故知不好揣测傅玉汝对裴昂的心意,只能从他自己的认知中出发,告知裴昂如何做才能让傅玉汝稍稍安心:“你现在最重要的便是安心科考,即使傅郎真的有孕,也别太缠着傅郎,不然不说你母亲会不会因此迁怪傅郎,就说傅郎自己,也会担心是不是影响到你了。”
裴昂这才彻底明白了,皱紧了眉:“难怪我与玉汝说,明日要告假陪他出府散心,玉汝竟会那么生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