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靠医术养夫郎(118)
步故知侧首诧异地看了裴昂一眼:“你这段时间不经常回府吗?”
裴昂顿时又被噎住了,吸入了一阵凉风, 开始疯狂地咳嗽,不仅惊的河中的鱼纷纷游走避开, 就连码头与漕船上的人,有些也都好奇地望了过来。
步故知此刻在心中无比地敬佩傅玉汝,因为他很想装作不认识裴昂, 但终究也只是想想罢了。未免他们“出师未捷身先死”,步故知只得拍了拍裴昂的背, 帮他顺顺气,眼中的无奈已无法再掩饰:“裴兄,莫要急,我又不是不让你回府。”
裴昂咳得是满脸通红,眼角渗泪,好容易顺过了气,出口还有些沙哑:“你你你,你怎么知道我最近经常回府。”
步故知见裴昂无碍了,便收回了手,背在身后,看向了魏家的漕船:“是冬儿与我说的,他说近来见傅郎白日里总是打不起精神...”话到此,便也不好再说了,毕竟是旁人家中的闺房私事。
裴昂脸上咳出来的红还没褪去,立马便又染上了三分,这下彻底闹成了个大红脸,就跟漕船上挂的灯笼似的。
他轻咳了几声,岔开了话题:“怎么就想到了魏子昌?”
步故知善解人意地顺着答了:“魏兄乃有大才,如此为家中连累,实在可惜,若是他也能成为祝教谕的学生,或许魏家的其他人,能看在祝教谕的面子上稍有顾忌。”
即使祝教谕并未招摇自己的身份,但明眼人看了裴县令对祝教谕如奉亲师般的态度,也能猜出祝教谕来历不凡,更何况,东平县在四十多年前,确实出了个榜眼,此事还一度传为美谈,由此众人皆猜测,祝教谕恐怕就是当年的那个榜眼。
是以,若是魏子昌成了祝教谕的亲传学生,那么魏家看在祝教谕的面上,多少也能收敛些。
裴昂能体会到步故知的用意,点了点头:“这倒也是,这些天我也让人多留意了魏家那边,发现魏子昌在魏家过得甚至不如一个小厮,白日里要在米行与码头干活不说,夜里回去也得伺候着他们。”
越说越生不忿:“若真是小厮也就罢了,起码能有月钱,也能吃得饱饭,但魏子昌在魏家,可基本上就是白干活了,就连吃饭也得是自己想办法。”他逐渐攥紧了拳:“不然,上次也不会被胡闻那个畜生堵在县学里欺负,还无力还手了!”
步故知闻后低低叹了声,其实他也能将魏子昌在魏家的处境给猜出七八来,可毕竟猜出来的与亲耳所听的还有不同,并且,令他最为不解的还是,明明魏子昌有能力逃出魏家,又为何偏偏选择留在东平县任魏家磋磨。
就如裴昂之前所说的,即使魏子昌的生母被魏家拿捏住了,可在裴县令坐镇东平县的情况下,魏家恐怕不至于会胆大包天到随意戕害其生母的性命。
还有祝教谕的那句,“不会领情”,想来祝教谕也曾向魏子昌伸出过援手,但都被魏子昌拒绝了。
究竟魏子昌为何要拒绝呢?
两人正谈着,码头的人群终于如退潮般逐渐散了,上回也就是这个时候,魏子昌才露了面,步故知与裴昂赶紧来到魏家漕船附近,张望着魏子昌的身影。
但魏子昌迟迟没有出现,直到码头的灯都要熄灭了,他们还是没有看见魏子昌。
“难道说,魏子昌今晚没来码头?”裴昂望得眼睛都累了,也开始有些不耐烦了。
码头实在人多,又嘈杂,他虽不至于到喜静的程度,但总归是不喜在这等环境下白白浪费时间。
步故知却没有半分的不耐:“再等等吧,我听冬儿说,小羽前阵子经常来码头寻魏兄,不过这两日,就没有来过了,兴许是魏兄想了什么法子躲着小羽,才让小羽稍稍退缩了些。”
裴昂蹙紧了眉:“怎么小羽还对魏子昌念念不忘,魏子昌分明对小羽无意,小羽这么巴巴上赶着,能有什么结果?”
步故知依旧张望着:“未必是因无意才拒绝小羽。”
裴昂有些不可置信:“你是说,魏子昌他是因知晓自己的处境,才拒绝小羽?”
步故知不敢完全肯定,但隐隐觉得,那晚魏子昌回护孔文羽的态度,至少并不像是讨厌孔文羽。
裴昂又自己低头想了想,更是不能理解魏子昌了:“功名前程,姻缘美人,他都不要,就非得仍由魏家那个泥沼拖着他?”
步故知没有接话,因为他看到了魏子昌的身影。魏子昌正从一间仓库里出来,显然是注意到了他与裴昂,竟没立刻走,而是正正地朝他们二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