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的小娇夫他总想下毒(42)
“刘伯,书籍一事后续我会派人去取,你近日如果没有什么麻烦事的话,多来王府找我,我随时都在。”秦江淮说着,神色不明地看了看身旁站着的沈瑜。
他似乎在思索着什么,眉头紧紧皱成一团,浅色瞳孔中也带了几分疑惑之色,秦江淮牵起他的手的时候,沈瑜也没回过神来,仍旧沉没在自己的脑海中。
刘康爽朗一笑,看了看二人紧握的双手,摆了摆手:“你这小子,说什么呢,你的事就是为最大的麻烦事!去王府?那就算了吧,你们两口子甜蜜过日子呢,我上去捣什么乱。”
说完,他便拿起秦江淮和沈瑜来时带来的伞,开始赶人:“趁现在雨小了,快回府去吧,免得待会雨又大了。”
“刘……”
秦江淮话还没说完,便被刘康赶到了门口。见此,他也只能携着沈瑜和刘康道别,便一头扎入雨幕中,如来时般,两个身影密不可分。
沈瑜出了寺庙,才回过神来,也没和秦江淮打声招呼,自顾自地跑出伞的范围,回头朝刘康招手,似乎怕他听不见,声音格外的大:“伯伯再见!下次我和夫君再来看你!”
随后,他便钻入伞下,白衣飘飘,姿态肆意。
身边人一身黑衣相衬,霁月风光,长身玉立。
刘康看着二人的身影,不禁笑了笑,低声不知说了句什么。
他穿着粗糙的布衣,虽不是秦江淮不愿意让他穿华贵的衣裳,只是他这么多年流浪惯了,一时之间有些接受不了罢了。
就像当年那个在满天血海中迷茫的寻找归属的少年,现如今,可变成了能替百姓着想,有足够权力与人抗衡的大将军。
岁月,也属实无情了些。
刘康叹了口气,由于下雨天,屋内的寒气进了些许,一口浊气呼出,便出现了层若影若现的水雾,看不透,摸不到。
他佝偻着腰,朝门外走去。
他刘康,既是那王府军师,又是那城中苟且偷生的民,不论哪一种身份,他都无法给秦江淮带来最好的。
刘康看向寺庙外的细细丝雨,不禁叹了口气,往日那些上马杀敌肆意潇洒的年少风光早已不在,留下的只有一个在无数战友死后苟延残喘着的废人。
终究是落花有意,流水无情。
庙中仍在滴着水,不过奇怪的是四处或多或少都有漏的地方,唯独佛像当前,香火正旺,丝毫没有被雨水侵蚀过的潮湿之意。
金尊佛像卧坐与莲花之上,披着鲜艳的袈裟,垂头合目,面容祥和,似乎眼下的不是这一方寺庙,而是天下千千万万的苍生。而寺庙内的处处漏雨,仿佛在诉说着他的无能为力。
佛像之下,贡品堆满桌,似乎,这样便能让人求得平安,换取事事顺遂,一世安好。
第三十七章 人心险
秦王府内近来不安宁。出府大门被难民们死死包围,无时不刻不撞击着那摇摇欲坠的大门,试图进入,将府中所有食物尽数掠夺而去。
雨季还未过去,北荒水患繁多,更给施救难民增了几分难度。
山贼见秦江淮迟迟没有治理他们,便愈发猖狂,加之雨季,粮食更为稀缺,烧杀抢掠,处处可见。
施粥一时已经实施,但秦王府能调动的手下实在太少,根本不足以使北荒人人吃上白粥。
苦难当头,人们那所剩无几的人性也渐渐泯灭,徒留一个“活着”的念头。他们从一开始施粥的有序等待,到现在的急不可耐,甚至跑到施粥摊位前,肆无忌惮地抢掠。
与山贼无异。
北荒某个施粥摊位前。
白衣少年一手端着碗,一手拿着汤匙,眉眼含笑地给面前的人舀粥。
在他面前,是一条排的长长的,一眼望不到尽头的队。
排队的人各异,或男女,或老少。不过他们无一瘦成皮包骨头,面色蜡黄,嘴唇干裂。
虽然在此等候许久,但却无一人离去,毕竟在这时候,比起吃树皮草根,有得喝粥就不错了。
沈瑜刚将面前的人的那份白粥递给面前这位瘦得只剩一层皮的老人,又低头吩咐一旁的芍药给他拿馒头,却突然听到有打斗声。
他杏眼睁得大大的,满脸的惊讶,不过很快,秦江淮派来的侍卫便将那人制服。
拿着两个馒头和一碗粥的老人正往回走,经过方才打斗那人的身边,不知是不是刺激到了那人,他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迅速起身抢过老人的东西三下五除二地将白粥喝完,随后又在那两个馒头上留下了他的牙印。
老人没想到他会这么做,一时也愣住了,等到那个人快吃完他的东西时,才想起来反抗。
虽然人人都吃不饱,但老人年近七十,身体素质都不如面前正值壮年的男人,不过三两下便败下阵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