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男三被狼形男主威胁了(183)
此刻学校的学生们大部分已经离去,仅有少数依然在校的学生,不过少年仍引起了这一部分学生们的注意,这和以往的情形不同。但少年此时皱着眉头,没有注意这个。
这条通往一楼办公区的路径,因为太久没有经过,对于洛梓昱来说,已经有了少许陌生感。
不过因为走过了多次,洛梓昱倒不至于生出违和。
前后的脚步声停下,走廊上学生稀少,所以此刻校职员的脚步声都停止后,显得安静而空廓。
校职员谨慎而守礼地垂首敲门。
洛梓昱抬了下乌眸。
他此刻无来由地有些微妙的不适应与紧绷。也许是因为很久没有等待这个过程的缘故。
时间在这种时刻拉长,即使可能与过往的每一次相同,但洛梓昱的确有……近似于如坐针毡,心脏挂悬的短暂知觉。
门内过了片刻,传来沉冷的“请进”,简短的答复。
门前的校职员将门打开。少年停了数秒,才在这种安静无声的时刻抬步。而待少年走入办公室后,校职员便向内方向行过礼,退离一步后将门合上。
他们的脚步停在了不远处。
这一套流程即使隔了如此之久,似乎也和之前数次没有任何区别。
如果真的没有任何区别——洛梓昱想时眉也没有丝毫放松的趋势。
走进那扇厚重的办公室门后,少年乌眸高度警惕地扫视片刻。
坐在实木办公桌后的人,似乎什么时候都没有任何不同。
漠冷,狭长的深色双眼,眼睑寡淡而漠然地垂着。即使只是这样一言不发地坐在桌后,那种从细微所显的压迫感仍然笼罩周身。
由窗沿投下的影照在桌案上的文件上。
办公桌后的男人从文件中瞥了他一眼。
出乎意料,这一次,男人似乎并没有直接开口,冷淡地落下一句“继续站在那里,你可以一直站到我工作结束”一类的话。
他只是那么简短地扫了他一眼,然后视线便重新回到了文件上。
而少年没有由此感到更紧绷,也没有由此感到更自在。他一动不动,不后退,也不向前迈步,一切就像短时间地按下了暂停键,但他也明确地知道那不会是终止键。
悖逆,烦懑,戒备仍然在,只是比起支为显见的刺,已经从他所有的行径融为了他本身的一部分。
少年或许发生了少许变化,又或许实际上从未变过。
虽然他现在对“阁”那边的工作态度有些过分模糊以致不知道自己该如何处理,现在少年也并不想无意义地将时间耗在这种一触即发的对峙里。
他皱着眉径直向桌沿的方向抬步。
某种意义上来说,也算是一种“进步”。
冷峻男人似乎稍有惊讶,但也只有那么极短的片刻,就湮没于再平常不过的状态。
他沉冷的声线在偌大的房间内清晰而漠然。
“最近这段时间事情比较忙碌,但我想告一段落了,可以留出点时间和你简单聊聊。”
这句话前半似乎同时包含了两者,简略至极。
“谈话开始前,把咖啡带过来吧。”
少年抬眼。
他之前就闻到了空气中咖啡的苦涩香气。
因为太过熟悉,也因为是在这间办公室,所以他感到了古怪,但潜意识又让他略过这点。
他循着香气传来的方向侧头扫了一眼,看到了右侧简约立柜上的咖啡机。
一个装饰风格偏向厚重复古的办公室出现这么一台现代化设备,颇有违和,奇怪地是如果为实木办公桌后的冷峻男人做的决定,那么这种违和感会下降。
毕竟这个人无论是语调还是行事风格都无限接近与一个冷漠的独丨裁者。
少年并没有停顿多久。他将咖啡机下的咖啡杯把手拿起。
牙买加产咖啡豆,仍然是美式。
少年并没有对此有何感想,不如说,他现在对男人的咖啡品味已经因为产生过了印象而没有任何其余评价的欲丨望。
端咖啡对少年来说……似乎是个再熟悉不过的工作,甚至即使是因为被动偶然碰上这个男人的时候。
他向实木办公桌后的冷峻男人走去时,表情如常。
而他没有将咖啡杯放在桌面上,似乎因为冷峻男人的要求,将以冷白的手掌递过去。
“啪嚓。”
在冷峻男人若有所觉,略抬了下手的时刻,不知是两者中的谁没有伸手接住,而那个边缘精细描刻的咖啡杯就在两人中间坠落下去,摔落。
白色的昂贵瓷器在清脆而略微刺耳的声响中在地板上摔成无法弥补的粉碎。
虽然状似平常,甚至顺从,但实质上一直全身戒备地紧绷的少年乌色的眸已在此刻缩为一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