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王这袖,断的彻底/最是人间留不住,王爷断袖没得救(94)
他又向我吻来,即便深秋风凉,却敌不过此刻燥热。
叶崇然身上总有些难言的香气,此刻尽数拢在我鼻息之间,且迷且幻,叫人分不清真假虚实。
待这一吻结束,我扣在他腰间的手仍未放松,叶崇然见状,笑着用他的额头抵住我的额头。
“王爷还想做什么?”
说罢,并不等我回话,便又笑道:“虽是月黑风高,可若是王爷要在这里尽兴......只怕明日一早,各家的影卫探子,就都有事可禀了”
我叹了口气,也随他笑:“我难道怕这些?”
叶崇然大笑:“王爷一向是不畏人言的,只是崇然饿了,还盼王爷做东喂饱了我,届时崇然......再来喂一喂王爷”
......
四时园热闹依旧,丝竹管弦之声不断,叶崇然同我踏过回廊并肩而行。
四儿仍是女装打扮,此刻坐在一方鼓面大小的露台上,一见到我便飞身而下。
女子裙裾大都飘逸,四时园此刻又灯火璀璨,越发衬的他这一飞,颇有仙子之态。
叶崇然无声挑眉:“四老板”
四儿微微一福身,娇笑道:“相爷万福,王爷万福”
我颇惊讶:“你们认识?”
四儿又笑:“怎么?难道只准奴家跟王爷认识,不准奴家和相爷有旧?”
我摇了摇头,知道他在作怪,便也不搭茬,拉着叶崇然往春园走去。
及至进了包厢坐定,我才问道:“你有什么忌口?”
叶崇然一边摆开茶具,一边答道:“辛辣生冷不食,旁的都不忌口”
我皱了皱眉,叶家本组出自荆州一带,最是喜辛爱浓的口味,为何叶崇然会有这样的忌口?
叶崇然见我疑惑,便又笑道:“小时候是能吃的,只是在朝中这几年,时政常常催命,有时忙起来废寝忘食,渐渐就把脾胃糟蹋了,若再像幼时一样无所顾忌,只怕日后吃药要比吃饭多了”
他说这话时,眉宇间神色自然,丝毫没有自苦的意思,好似这废寝忘食的人,说的不是自己而是旁人。
我唤来小厮,点过几个清淡的蒸菜后,又问道:“鱼胶还是燕窝?”
叶崇然轻笑:“我一个男人家,吃燕窝补什么?”
我不理他,只对着小厮说道:“两样都要,日后每日一盏血燕,就这个时辰,送到相府里,帐挂在璞王府就是”
小厮喃喃应是,叶崇然笑着摇了摇头,知道驳我也无用。
第74章 ●
这一顿饭吃到后头,叶崇然很是无奈的看着我叹气。
“子戎,我就是头猪,也吃不了这么多”
我抬眼看了看他碗里堆成小山的菜肴,默默停了手里的筷子,自己也没发现自己的失态。
“怎么就夹了这么多?”
我在自问,叶崇然却替我答上了这一问:“关心则乱,子戎,你有心事?”
我抬头看着眼前人,张了张嘴,却只说道:“没有”
叶崇然淡笑不语,并不追问,待到小厮上来收拾了桌案,一壶香茶又送了上来,是四儿上次烹过的雪顶含翠。
我提壶斟茶,先给叶崇然倒了一杯消食,他方才用饭时给了我面子,吃的比往日多一些。
是以他此刻的脸色不大平顺,一副克化不动的样子。
我轻笑一声:“怪我,只顾着叫你吃,忘了你平常的饭量”
叶崇然摇摇头只说无妨,随即端起了茶盏。
即便胃里难受,他这个茶喝的也还是很文气,一口茶分作两口,浅抿轻尝,有板有眼。
我垂着眼眸,一口饮干了杯中茶,而后拍了拍手,招来了方才上茶的小厮。
室中寂静,叶崇然只是饮茶,似是并不好奇我要做什么。
这次小厮进来时,手中提着一个医官常用的箱子,另有一个小婢女捧着一张木盘,木盘上搁着一支翡翠嘴,白铜锅的烟杆儿。
药箱搁在我手边,烟杆儿则放在桌上,小厮和婢女一言不发,放下东西便都出去了。
我起身推开了窗,窗外荷塘已经败落起来。
一阵风过,荷香不在。
唯余一点萧条。
我看着眼前景色,忽然想起自己少年时学到的一个词,这个词是母妃说出来的。
彼时我不肯好好念书,她就说:“你若再不用功,仔细你父皇问了你的书,同你秋后算账”
秋后算账。
极妙的词。
春季有春季的曼妙,夏季有夏季的情热。
那秋季呢?
我回过身,又坐回了叶崇然身边,从药箱里陆续拿出七八个牌九大的盒子,每个盒子里都装着碾好的药粉。
我从冠上拆下簪子,又一个个打开这些盒子,用簪尖儿将里面的药粉挑到了掌心里。
一边挑,一边说道:“雄黄、紫石英、白石英、硫磺、赤石脂、哦,对,还有最要紧的一味,龙涎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