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王这袖,断的彻底/最是人间留不住,王爷断袖没得救(90)
我伸出手指着侍书,一时气的不知该怎么说她。
“你就是疯了!为这么个糊涂由头把自己推到火坑里去!把你养大!教你识文断字!是为叫你沦落深宫的吗!”
侍书听着我怒极的一番话,却是愈发从容起来,她缓缓下跪,眼中有泪,面上却带笑。
“是否沦落深宫,那是侍书的路,侍书自有侍书的走法,王爷多年前曾教过侍书,人在世间活法万万千千,有刀客剑客江湖快意,也有痴情男女慈悲蹉跎,而今侍书找来了自己的活法,今日回门,是来谢王爷的教养之恩”
说罢,她深深一叩首,眼中泪珠一双,终是滴落在青石地上。
我咬住了牙,将手中的竹骨折扇捏了个散碎。
“我到底是没教好你......”
侍书跪在地上扬起了头,眼中泪意散去,然而看到我泛红的眼眶,她却笑了起来。
“王爷教好了,王爷痴情,侍书亦痴情,王爷心软,侍书亦心软,自此侍书在宫中,便是王爷的眼耳,旁人看不明白,侍书却看得明白......”
我抬手抹去眼中将落未落的泪:“你看明白了什么?”
“王爷要太后死”
我苦笑着闭上了眼:“你若是个男儿,是该进大理寺当差的”
从前侍书的种种行迹,如今总算一一对上了。
为什么我书房中那些隐秘信件,总有被翻阅过的痕迹。
为什么叶崇然每次派人从喜兴街给侍书传递密信,封好的信上,那本该干了的浆糊,交到我手里时,却总是湿黏的仿佛刚封好一样。
为什么她总是有意无意,试探着我对叶崇然的态度。
我信她,所以从不过问。
她信我,所以从不疑惑。
直至那日殿选,她看着我反复过问梁管家,有没有打点好她不会入选的事时,她便确定了我的真心。
她知道,我不肯让她和茉莉入宫的原因,只会是我心里没有反意,送她俩参选,不过是顺应太后的意思,不得已而为之表的一场忠心。
我手上握紧的拳头缓缓松开,只问她:“什么时候知道了我要杀太后”
“自进王府那日,侍书便知王爷忠良”
我轻笑,也不想再惊讶。
“你若是个奸细,够本王死个七八回了”
侍书亦笑,春光般明媚。
“所以说,王爷教的很好,侍书痴情,所以只忠于王爷,侍书心软,所以不会因为王爷的回避,就因爱生恨”
我抬头看向侍书,忽然觉得自己这些年,其实都未曾好好审视过这个小丫头。
于是又忍不住的问道:“若我铁了心要造反,你待如何?”
侍书仍是笑:“王爷如何,侍书就如何”
“你究竟是哪里来的这一腔......我难道是什么了不得的人......怎么就偏偏......”
侍书不再言语,脸上不再是往日求而不得的苦相,我看着她如今这样心定的模样,深知再劝无益。
只问出一句:“你需护住茉莉”
“侍书明白,王爷教过侍书的,双子一脉,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
这一日毕。
入夜时分我躺在榻上,听着窗外秋风飒飒,过堂而去,心里却难有一丝秋高气爽的滋味。
侍书茉莉入宫,是变数中的变数,我的软肋送进了叶宝元手里,这受制于人的滋味,从来都不是好受的。
有些事......我不得不早做打算了。
第71章 ●
侍书茉莉回王府的第二日,宫中便来了教习姑姑,这教习姑姑摆明了是叶宝元的人,直戳戳的杵在那里。
是以此刻即便是在璞王府中,却也没了能自在说话的地方。
我看的心烦,索性换了衣裳出门喝酒去。
常京童新婚燕尔,来酒肆见到我时,原本深色的皮肤,还透着一股匪夷所思的红。
他笑呵呵的坐在我对面,我侧过头盯着他瞧了一会儿,见他脸上的笑意始终不减,全然一副比往日更傻了的样子。
“你那新妇......别是给你下了什么房中秘药吧?”
常京童闻言顿时不乐意了:“我八尺高的武将,龙精虎猛的年纪,怎么会用那种药?”
“那你怎么看着越来越傻了?”
我诚心诚意的问了这一句,常京童倒也诚心诚意的答了。
“许是师兄你还没成家,不大能懂我们成了家的人”
哈?
“我同华馨不算成家?”
常京童一边咂着嘴一边摇了摇头:“那撑死算领养”
“......”
我没有再反驳他的话,因为深知这厮说的其实有点道理。
“你操你的心吧,叶家女没有好缠的”
常京童一笑:“婉莹很温柔的!她是全京城最好的新妇!她还给我做了点心呢!待我是再好不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