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王这袖,断的彻底/最是人间留不住,王爷断袖没得救(71)
“将军赴任之前,可先往兵部走一趟,斐尚书手中有一份西北疆域的细致地图,听闻其中连野村水井都有标注,若得此图,想来对将军守关颇有助益”
常京童是在侍郎府长起来的无知少年,打小又随着华将军习武,常听他老人家说起沙场操金戈,铁马踏冰河的传奇故事。
是以他心里一直就有个当骠骑大将军的梦,可惜他老子又是个文臣,压根儿理解不了自家犬子的一番抱负。
常京童如今乍然听了叶崇然一口一个将军的叫他,虽然脸上不敢显露出来,可眼里的得意已经快要按捺不住。
我看着他那个想笑又不敢笑的样子,顿时也有些想笑了。
叶崇然到底是混官场的敏性人,就这么不着痕迹的两句话,便笼络的这傻小子乐颠颠往兵部去了。
此刻厅中寂静,只余下我和叶崇然。
我一个主人家,没有叫来客站着的道理,于是忙请了他坐下,又唤来茉莉奉茶。
“表兄此番来找子戎,是为何事?”
叶崇然闻言睫毛轻颤,一双凤眼似笑非笑。
“王爷还是莫要叫的这样亲近,下官会生出些不必要的绮思,想来这绮思也不是王爷乐见的”
“你这人真是......”
“下官如何?”
我叹了口气,身子略微往后靠了靠,待紧贴住椅背后,心里莫名踏实起来。
“叶崇然,你也是个古怪脾气,昨日说了那一车话,是为叫我不要疑你,如今我同你亲近两句,你又这样夹枪带棒的推搡我,你怎么跟个女人似得难哄?”
叶崇然大抵是没想到我会这样说话,眨巴了一下眼睛,刚预备讲话,茉莉便走了进来。
我索性从他脸上收敛了目光,只问茉莉:“怎么不见侍书?”
茉莉闻言哭丧了脸,满眼担忧道:“姊姊晨起说身子不痛快,好似受了风寒,身上烫的很”
“我就知道她要病,请了大夫没有?”
茉莉点点头:“请了的!大夫给了几帖药,叫一日三顿的煎给姊姊喝”
我闻言皱了眉头,想起侍书那个单薄的身子,心里很不好受。
女孩儿家吃药颇有讲究,虎狼之药是一概用不得的。
幼时在宫里太医给母妃用药,都是斟酌了再斟酌。
我思及此,觉得府外找来的大夫不一定肯顾及侍书的身体,为祛病快,很可能开些糊涂药出来。
于是便道:“你把方子拿来本王看”
茉莉不明所以,但身子动的比脑子快,上完了茶就跑到后面厨房里找药方去了。
叶崇然看我这样忧心,似有所觉,随即又笑了。
“王爷素日就是这样哄女人的?”
我抬眼看他,也跟着笑了。
“相爷醋了?”
叶崇然眯了眯眼,有些惶惑的问道:“王爷今日怎么......”
我端起茶盏抿了一口,心里叹了一句真他娘的烫,嘴里却只说:“本王只是想明白了,与其被相爷几句话调理的茶饭不思,寐梦不安,不若就坦荡些”
“如何坦荡?”
我向着叶崇然略微靠了靠,见他没有躲开的意思,才安心吻上了他眼下那颗小痣。
然而心里却难免自嘲一句。
唉,不过是被伤过一回,如今竟成了这样看人脸色的惊弓之鸟。
真是狼狈。
第56章 ●
叶崇然大抵是没想到光天化日之下,我会荒唐到去吻他这颗泪痣。
见他怔住,我却想笑。
“坦荡就是,相爷喜欢本王,本王也喜欢相爷”
叶崇然抬头看我,平日里静水流深的一双眼睛,此刻却有些痴怔。
“此话......当真?”
“这有什么好说假的?”
我看着叶崇然,见他脸上明明有心愿得偿的喜悦,却绷紧了嘴角,本能的压抑着这份思绪。
他这个样子,实难不叫人心软。
我握住他搁在茶案上的手,似是在对他说,又似是在对自己说。
“崇然,咱们两个的活法不大一样,你幼时过的艰难,遇事则忍成了习惯,可我不一样,母妃还在的时候,我没吃过什么苦,是以在我这里,喜欢与不喜欢,其实不是那么艰难的事,无非就是一句话罢了”
“你说自己不配,其实绝非如此,我在边关结结实实伤了一场心,我本来想着,我这颗心不能再轻易许人了,可那日你来了王府,就坐在花园亭子里,身上是一件绯红的官袍”
“那时我就想,要是这个人是我的,该有多好,你说我是你少年时种下的初心,我今日也有一句话要跟你说”
“崇然,你是我灰心时的一见倾心”
我说完这些话后,脸上早就连烧带烫的失了体统,连叶崇然听了这话是什么神态,我都不敢去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