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王这袖,断的彻底/最是人间留不住,王爷断袖没得救(351)
“这话要叫唐双听见,定要骂你一句怪力乱神,不过......太傅总说你诗书通八分,经卷却通十二分,连你都说有机缘,那便就是有机缘吧”
崇然一直笑着,河道两岸熙熙攘攘的人群,此刻都争先恐后将扎好的莲花灯放入水中。
我将下巴抵在崇然肩头,默默思忖着,既是迎夏节,是该要放莲花灯的。
须臾间,千朵莲花灯便飘零在水色之上。
我侧头看向崇然:“咱们要不要也放一个?”
崇然摇摇头,回眸看我。
“人们逐水放灯,皆是有求于神,盼着龙王河伯能够成全一二,可我心中所求早已圆满,此刻,已是别无所求了”
我知道他的心意,有些心软的将人抱进怀里。
“还不算圆满......”
“......怎么不算?”
我笑起来,利索的将人打横抱了起来。
他骇了一跳,立时左右看去,见四下无人才松了口气,叹息着问道。
“游人如织,你要干什么?”
我仍是笑,狠狠在他额头亲了一口。
“荆州的规矩!新娘子脚不沾地!”
“什么新娘子?”
不待他搂稳当,我便一抬脚,踩在路边一截儿石栅栏上,飞身向着屋顶掠去。
他身子一晃,指尖便抓牢了我的衣领,初夏晚风扑面而来,衣袂翻飞之间。
我垂眸看向他。
“你说什么新娘子?”
......
客栈五楼的窗棂,今日的运道不大好。
我从房顶上抱着人跳下来时,一个没留神就将木窗踹了个稀碎。
动静之大,险些吓死廊檐上交尾的猫。
崇然在我怀里,看着房中烧红了的龙凤红烛,还有床榻上的喜被红帐,颇为无奈的笑了起来。
“陛下就收了神通吧......掌柜听见这么大的动静,势必要上来的”
我亦笑,抱着人就往榻上走去,又低头在他耳边呢喃。
“不怕,夫君我早早就打点过了,今儿就是把楼板折腾塌了,也没人敢上来”
他坐在榻边,看着半蹲在地的我,笑问道。
“夫君?”
我仰面看着他:“诶,夫君在这儿呢!”
他益发笑开,伸手摸上我的脸。
“眼见要进不惑之年,怎么还做这些孩子气的事情?”
我顺势捏住他的手,搁在唇边轻轻吻过。
“我没有孩子气,我早该做这些事......”
说罢,我从怀里掏出一对儿小葫芦。
这对葫芦,不是昔年那对木葫芦,而是一对白玉葫芦。
这七八年里,每逢崇然出宫回府。
我便独自在养心殿里,将仔细挑出来的和田玉料,一点点用解玉机磋磨出大概模样。
又经冲碢,磨碢,掏膛,上花,打钻,透花,打眼,木碢,皮碢,才成就了这一对玉葫芦。
每每快要完工的时候,我便觉得外头的雕花不精细,里头的诗词也不应景。
是以,重做了无数次,改制了无数次。
最后,历时许久,才做成了这么两只润色天成的小葫芦。
崇然淡了笑意,伸手接过这两只小葫芦,微微惊讶。
“好精细的手艺......你这几年手上总是裂口不断,就是为了做这个?”
我低头趴在他腿上,笑嘻嘻道。
“没有,我手巧着呢,手上的伤是拍桌子拍的”
他愣了愣:“你拍桌子做什么?”
我抬头:“一日上千的折子!我能不拍桌子么?”
崇然闻言,本还有几分感动的脸,顿时大笑起来。
肩膀抖动间,眼下小痣也变得乐不可支。
“你呀!”
我亦跟着他笑,伸手将他按倒在床榻上,极是认真的看着他。
“崇然,日后,你就是我名正言顺的妻子了”
他侧头看着掌中的小葫芦,指尖抵住葫芦嘴,启开玉塞,眯着眼往里看去。
见里面镌刻着诗词,便轻声念道。
“愿我如星君如月,夜夜流光相皎洁,既然我如月,那这个妻子,便不该我来当......”
“我也不是这个意思......诶?!你干什么?上次就是你......这回......诶!!”
最后。
仍是我被按在喜被里,声嘶力竭,毫无尊严的喊道。
“月亮就是形容女子的!!!明月慈辉!!!母仪天下你懂不懂!!!”
“不懂”
第11章 番外.江山代有才人出.一
我拉着崇然在南省混玩儿了一个夏天,又踩着夏天的尾巴,悄无声息回了紫禁城。
自那次回宫后,日子只随意晃了晃,便又是七八年时光。
......
天禥年满十八这日,我在御书房写了一天的传位诏书。
左思右想,左顾右盼。
一时起身看看窗外草木,一时又低头看看手中笔墨。
总觉得心中有千万忧虑不平息,又觉得儿孙自有儿孙福,也该到了撂开手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