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王这袖,断的彻底/最是人间留不住,王爷断袖没得救(247)
末了,楚楚见我始终没有开口,便垂了眸子,低声说道。
“王爷保重”
我笑:“你亦如是”
花市上暗香浮动,楚楚功夫不差,自然无需我相送。
眼看着那弱柳扶风的身影消失在街头,我暗暗松了口气。
从前从未招过什么女子喜欢,不想这一半年里,竟有这些个深深浅浅的缘分。
我低头看了看自己身上穿的新衣裳,又走了两步,到茶楼外搁着的走水缸里照了照自己。
“也怨不得楚楚,本王果然还是太一表人才了些”
说罢,我笑眯眯迈开步子,今儿这个街就逛到这里,该回去了。
......
回到王府时,府中夜深人静,梁管家依旧在门口等我,夏夜虫鸣,听的人心静。
“王爷,再一日就是华小姐大喜了,您看这个婚嫁份子和生辰礼,是一道包过去,还是......”
我皱了眉,一边往府里走,一边听着梁管家的话。
“华小姐?”
好生邪门的称呼。
梁管家顿了顿。
“王爷,您不让叫唐夫人,又不让叫华小姐......直呼其名又显得不尊重......老奴真是......”
我叹了口气,有些心疼的看向梁管家。
“是本王不好,起先没想通这个事情,婚嫁的份子先包过去,余下生辰礼,本王明儿走一趟四时园,找四儿要些俏色的蜀锦丝绸,给华馨好好添几件新衣裳”
梁管家含笑应是。
......
翌日。
正午时分。
华馨搬回将军府后,王府用饭的时辰就没了准头。
我不愿独自进厅里用饭,总觉得太过大张旗鼓,无非是一顿饭,不拘在哪里吃一口也就完了。
是以就打发了梁管家,带着彩玉彩云和府中下人另开炉灶,不必管我。
四时园中午只开吃食席面,到了傍晚才开歌舞酒色,四儿此刻应园子后头管起居的小院儿里躲闲。
我进院的时候,四儿刚从一夜长醉里醒来,窝在院中藤椅里晒太阳。
我今儿出来捏了把折扇,此刻也不出声,只是撑开扇面儿,替他遮住额上日光。
四儿没睁眼,只是笑。
“王爷总是这样体贴......如今府里没了王妃,四儿可有机会做王爷的枕边契弟?”
我笑了笑,合了扇子在他额头敲了一记,晓得他是听了外头的传言,此刻故意说出来臊我。
“白日里就说胡话,来找你是为买些好料子做衣裳,你只说有是没有?”
四儿睁了眼,掩着嘴打了个哈欠,此刻院里没外人,他伸着一双白皙的小脚,踩在地上就起了身。
又伸手拉住我,将我按在藤椅上坐下,这才懒洋洋的,拖着长音儿回了话。
“有,怎么没有?就是没有,四儿天涯海角也得给王爷找来不是?”
我垂眸轻笑,身子往后一仰,靠着藤椅就晃荡起来。
四儿赤脚走进屋中,出声招来小伙计找衣料。
我则看着他裙摆下的那双瓷白的小脚,生出了些细致的遐思。
四儿是个漂亮人,无关男女的漂亮,一身骨头轻细,做男做女都不显怪异。
不过,他一向偏爱女气些的装扮,今日也穿了一身轻薄透光的鹅黄纱裙。
女子足下向来金贵,从不肯轻易示人。
四儿就没有这个规矩,懒怠穿鞋屐履,就打着赤脚四处行走。
若被尘土脏污了,打水再洗便是。
所谓漂亮人,就是连一双脚都生的恰到好处,匀称可爱。
小伙计托着衣料走出来的时候,四儿又亲自搬了一把小木凳,腻腻歪歪坐到了我身旁。
“王爷您上眼,这四匹料子,上头两件是蜀锦,下头两件是丝绸,从黛绿到石青,一应都是绿的,别说给小王妃平日穿戴,就是给皇上做龙袍,那也是体面的不得了”
我听得笑起来,忍不住又敲他一回。
“不可妄议陛下......你怎知这是给小王妃买的?”
四儿软着身子靠在我肩头,一副没睡醒的样子。
“小王妃再嫁,嫁的不过是个四品小将,蜀锦丝绸日后定是穿不得了,依王爷的性子,断断不会叫小王妃受这份委屈,是以这四匹料子,四儿早就备下了”
我叹了口气,伸手在四儿头上摸了摸。
“灵还是你灵,日后得了好衣料,都先往唐府送上几匹,银子走王府的帐就是”
四儿抬手挥退了小厮,只和我依偎坐在院中。
院中日光绵绵,夏园荷塘上扫来一片微风,点点清香拢住此间静谧。
“王爷......”
“怎么?”
“您此生......都不要旁人了吗?”
我低头看着四儿,只见他眼中满是殷殷切切的柔光。
早几年,我总同他一起在欢场胡混,整日醉的不知人间时节,彼时未见他眸中有这般疼惜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