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王这袖,断的彻底/最是人间留不住,王爷断袖没得救(234)
彩玉进来将一室烛火都熄灭,只在竹帘外留了一盏小灯。
防着我夜里起身看不清路,而后便合上门,悄无声息的出去了。
我摩挲着小葫芦,嘴里默默诵着心经。
然而这心经没诵完,我便已进了梦乡。
菩萨她老人家坐在一处密不透风的竹林之中,正睁着眼看向我。
我则拨开眼前翠绿的竹子林,举步维艰的向着菩萨走去。
及至菩萨坐着我站着,两厢对目的时候,我才深深叹了口气。
“也真是邪了,您老人家都魂归离恨天了,为何还出现在本王梦中?”
菩萨只是笑,宝相丝毫不动。
“本座是生是灭,从来都在你一念之间,尔等妄念不绝,本座自然法相不灭”
我捡了一片腚大的洁净地儿,踏踏实实坐了下去。
“您这就是抬杠的话,叶宝元死的不能再死了,本王还什么妄念未绝?”
话至此处,我顿了顿。
“本王唯一妄念,便是那走早了的心上人,若不是菩萨占了这方梦境,只怕本王夜夜都能同他梦中相见......”
菩萨闻言冷笑一声。
“我的儿,你就快见着他了......你的报应,还没完呢”
这梦发的好没意思,又受了番没来由的诅咒。
再睁眼时,还没瞧见天色如何,便先听了满耳雨声。
五月间。
正是梅雨季。
第184章 ●
我昏昏沉沉起了身,又摇摇晃晃走到窗边,伸手将窗扇推开。
雨点儿顺着窗椽落下,冷不防砸在了手背上,我顿时起了个激灵,福至心灵般记起了一件事。
糟了。
兰花又叫雨打了。
于是衣裳也来不及披,就慌慌张张跑出去看花。
一看之下,却是心安。
青苔石围起来的花坛里,不知何时多出了一只齐膝高的油纸棚子。
兰花静静寂寞在棚子底下,未曾受到风雨侵扰。
我蹲在花坛前轻笑,彩玉却从我背后冒出了头。
“王爷?”
我回眸,看着她笑,伸手指了指这个油纸棚。
“你添的?”
大抵是因为早起,彩玉仍是有些迷糊,揉了揉眼睛后才轻声说道。
“回王爷,不是奴婢添的,是王妃前阵子买回来好些油纸,折腾了好几天才做出来的”
我笑了笑,伸手将油纸棚上积蓄的雨水抖下来。
“难为她有心”
彩玉亦笑:“许是相爷托了王妃种花,是以......王妃才会格外上心”
“华馨有些痴劲儿在身上,跟常家那生头一个脾气,做起事来顾头不顾尾,难为她心细这一回”
......
自这一场梅雨过后,日子过得越发四平八稳。
每日除了在后院儿里赏花弄草,便只剩三不五时给华馨把一回平安脉。
这一日四角亭里,华馨和我相对而坐,她内里是件透绿的薄襦裙,外头罩了件虚无缥缈的白纱衣。
头发也换了式样,松沓沓的挽了个髻,髻上别了个双钩带流苏的石榴花簪子。
我一边切脉一边皱着眉训她。
“有身子的人还贪凉?这节骨眼儿上得了风寒可怎么得了?”
华馨嘴里塞了四五颗冰葡萄,腮帮子上鼓了两个包,含含糊糊说道。
“戎哥哥......我也不知自己怎么了,自从不呕了之后,总是热的不得了......夜里睡着睡着就出一身汗,热饭热汤吃下去就烧心......”
我叹了口气,低头看了看华馨小腹,那小肚子已然将单薄的衣裙撑起来些许。
顶多再有一半个月,这事儿就瞒不住了。
华馨咽了葡萄后,直勾勾盯着我,见我皱了眉头,便问道。
“戎哥哥你怎么了?”
我眯了眯眼,从上到下打量了起了她。
“你是不是胖了?”
华馨闻言愣住,抽出手来摸了摸自己脸。
“有吗?”
我点头:“有,不止脸圆了,腕子也粗了一圈”
直至我起身走后,华馨还在四角亭里跳脚,妄图把刚才吃下去的葡萄给吐出来......
梁管家站在西厢门外候着我,手里还捧着一盏热乎乎的参茶。
我伸手接了茶,带着梁管家进了屋中。
“大热天喝这个怪腻味的”
说罢这句,好似是为了应景,窗外的夏蝉叫的更凶了,好似也受够这暑热的天儿。
梁管家笑咪咪的:“良药苦口,王爷还是喝了吧”
我将参茶搁在书案上,自己又扯了椅子坐下。
“凉凉再喝,唐骄那头儿还是没消息?”
梁管家略微一顿,眉头又锁紧。
“是,信鸽和影卫都没消息,听音传话的江湖门路也找了,仍是没有回头话”
我靠在椅子上气结,没头没尾的骂了一句。
“他胆敢有个三长两短,撇下华馨孤儿寡母,本王说什么也要撅了他祖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