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王这袖,断的彻底/最是人间留不住,王爷断袖没得救(212)
“看来这质子是绑不成了,三十多支香火,绑一个两个不济事,全绑了只怕要吃穷本王......”
我晃着小葫芦,一敲脑袋,楚楚却仍是笑。
“王爷一直这般风趣么?”
我回头看着含羞带笑的小姑娘,见她瘦的跟只猫儿似的,不由长叹一口气。
“本王这不是风趣,本王这是苦中作乐”
楚楚似有不解,我却不欲解释,待出了客栈,走到将军府门前时。
我又忍不住狠狠啐了一口。
“这哪里是将军府,这他娘的简直是东淮行宫”
眼前的将军府,府门前是两尊黑玉献钱狮。
三进的敞门各有三十五尺宽,正门大匾朱漆描金,就连两根顶梁的门头柱,都用四爪龙纹图缠了。
“王爷还未进府中,不知其内里奢华,将军府筹建之时,百姓中就有传言......”
“什么传言?”
“东海有龙王,东淮有龙宫......”
楚楚说的小心,似是怕触怒我,我笑了两声。
“叶宝泰住在龙宫之中,只怕......早就拿自己当龙王了......”
我拉着楚楚找了间茶楼静坐,只等着入夜,便要去闯一闯这座东淮龙宫。
几壶茶的功夫里,楚楚同我讲了些许东海民俗,其间还夹杂着叶宝泰忤逆狂悖的几项罪状。
我晓得她是想借我的手除去叶宝泰,便也随口附和起来。
陪着她一道戳了戳叶宝泰的脊梁骨,待过足了嘴上的瘾头。
茶楼窗下却响起了吹打之声,我抬头看去,只见一支嫁娶的队伍热热闹闹的从街头走来。
东海的红事和北边儿大不一样,新娘子不戴盖头,也不坐轿。
而是被抬在一只描了金红漆的木舟上,花冠钗环一应都用砗磲珍珠之流的海中珍宝。
我见状有些好奇,寻常百姓是用不起这份儿头面的,是以又对着楚楚问道。
“东海如今珠税几何?”
楚楚闻言,俯身往窗外看了一眼。
“东海珠税取十斛之数,不过早在三年前,珠税就停征了,珠民只说流年不利,海下无珠,已是采无可采”
“怎会?本王未进东海之时,还瞧见有珠民下海,十斛明珠也不过万余颗,珠民自养的都够了,如何还需下海采野的?又从何而来这采无可采的话?”
楚楚笑了笑,伸手指向楼下的吹打花轿。
“十斛明珠,尽数都用在叶家小姐的婚嫁之事上了”
我看着那猩红的喜服,心中渐渐起了苦意。
虽深知朝堂不清明,可连朝廷税赋也能被官员罢免截断,确实太令人咋舌。
哥哥日日坐在御案之上,看着那些请书免税,中饱私囊的折子,心中又会是何种滋味?
楚楚同我相顾无言,只听着那响彻街头的喜乐,俱是一叹。
傍晚时分来的极快,夕阳只余一线之际,我抬头问向楚楚。
“将军府侍卫身手如何?”
楚楚颔首:“单打独斗自然不敌王爷,可若群起而攻之......”
我点了点头:“不打紧,你进了府中不必出手,只往祠堂引路就是”
楚楚伸手将覆面的白纱戴牢,郑重的同我点了个头。
我看她这副草木皆兵的模样,又伸手在她头上摸了一把。
“不怕,有本王在”
......
从将军府后门翻墙而进时,楚楚只伸手在墙头借了一把绵力,而后便单足点地,悠然而落。
衣裙翩翩,静默无声。
我看的惊艳,压低声响同她说道:“好身法”
楚楚闻言,眸中尽是哭笑不得,亦压下了声量。
“王爷,咱们这是夜闯将军府,不是作贼,胜似做贼,您警醒些吧!”
我笑着打了个哈欠。
“好,往哪边走?”
楚楚猫着身子,伸手拉住我衣袖。
“还不到府兵换防的时候,祠堂在阖府正中,先往中庭去”
“走”
过中庭的路上,有三波府兵巡查,楚楚机敏,总能在府兵出现时拉着我绕后一步。
借着这个便利,我从背后出手劈晕了这三波府兵。
等站到祠堂前头,这双手早已麻酥酥的没了知觉。
楚楚环顾四周,满面风声鹤唳。
“王爷,府兵晕厥不能回去换防,至多一刻钟便会被人察觉端倪,还望王爷速战速决,断断不可生出动静,若引来府兵围攻......王爷和楚楚便要葬身于此了......”
“哪里用的了一刻钟?”
我伸手从怀中掏出了一颗硬邦邦的石头疙瘩,掂在手里进了祠堂。
祠堂内供奉着百余位叶氏祖宗,香插火烛,云雾缭绕。
我身处祠堂正中,盯着那一盏盏牌位,笑着将石头搁在供桌之上。
“今日先拿诸位的灵牌祭天......来日......本王定拿叶家子孙的人头......来祭奠诸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