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王这袖,断的彻底/最是人间留不住,王爷断袖没得救(197)
“木师父,子戎久不见你了”
哑儿船夫一笑,因口不能言,只伸手将我扶起,又摆了摆手。
意在叫我不必多礼。
这位木师父其实很有些来头,他本名叫做木天成,旧年曾是宫中御林,鞭法实是了得。
只可惜是个天生的哑儿,无缘青云之路。
母妃曾在宫中演武时,看过他以鞭灭烛,当即惊为神技。
隔日便扭了我上门求学,木天成是一等一的老实人。
听了母妃的奉承金银后,喃喃点了头,立时对我倾囊相授。
鞭子不似刀剑,出手便见生杀。
长鞭吃的是一个软韧绵毒的劲头,学至化境,就是杀人不见血的绝技。
我在船上坐定,木师父撑船扬帆,收锚掌舵,船只渐渐破开水面,推开层层涟漪。
“木师父,这些年您一直邻水而居,如今子戎又扰了您的清净......”
木师父一笑,伸手在我掌心画了几个字。
“报国而已”
我笑了笑:“护城河汇入淮阳江,一路南下便至东海,想来要在水上漂个十几日了”
木师父咳嗽一声,又抬手在我掌心画字。
“兵将调齐否?”
我点点头,握住了木师父的手。
“将符调兵十三万,皆是各州府的散兵,如今都向着东海去了”
“副将何人?”
“是曾在玉门关跟过我的小将,叫做辛乔,尚可一用”
木师父听罢皱了眉头,复又写到。
“玉门大漠,是陆上旱将,水战......恐......”
木师父这句话写的不利索,点点画画了好半天,我被他挠的手心发痒,不由发笑。
不过也还是明白了他的意思,伸手拍了拍他的肩头。
“不妨事,淹死的都是会水的,不会水的反而提心留神,未必就在这上头吃亏”
木师父听罢点了点,末了又叹气,还是有些忧虑的模样。
我正预备开口再宽慰他两句时,身后忽然传来一声娇娇嗲嗲的猫叫。
“喵~喵~”
我回头看去,只见一只巴掌大的小狸奴,颤颤巍巍撑着毛绒身子,对着踏虹骢呲牙。
似是嫌弃这高头大马占了它地盘,才特意从船舱里跑出来训斥挑衅。
无奈它这个身量娇小的还没个马蹄子大,踏虹骢压根儿瞧不见它这番凶相。
我看的有趣,回头问向木师父。
“师父从前养的小白狮下崽了?”
木师父一笑,在我手心写下。
“小白狮活了一十二年,早没了......这是它的重孙,十五那日下的崽子,便给取名叫元宵了”
元宵二字听的我心里一沉,伸手便提了它后颈抱进怀中,怕踏虹骢一时不查伤了它。
通体雪白的小狮子猫,待长大了还是很威风的。
当年的小白狮就是个毛长牙尖的凶悍性子。
幼时我跟着木师父学鞭法,闲时手贱,总爱挑逗小白狮,每每都被它抓的乱窜。
如今这只小元宵倒很乖觉,进了我手里便不动了,只伸着爪子拍我怀中的小葫芦。
木师父看的奇异,又伸手道。
“怪事,元宵从不肯让人抱的,老夫喂饭时,也挨过它几回咬”
我笑了笑,从怀里掏出小葫芦逗它。
“兴许......是我和它有缘.....”
第155章 ●
我抱着元宵,指尖不住摩挲它娇嫩的下巴,它也懒洋洋的打着呼噜,回应我的抚摸。
不时还张开粉嫩的小嘴,打一个娇气的哈欠,毛绒绒的身子拱起来,顶着我手掌乱蹭。
我笑了笑,只觉猫这东西就是娇气媚态,发起嗲来,成了精的狐狸崽子也输它一筹。
乌木船桨推开水纹,天边朝阳大亮,漫天晨光泼洒在水面之上,泛起千里粼粼。
船上左右是清闲的,我抱着元宵进了船舱,从踏虹骢鞍子上的行囊里,拿出了东海一境的行军图细看。
东海地广人稀,城池两座,关两座,皆是临海建成,进军虽不繁杂难行,却是个易守难攻的天险之地。
最要紧的是,若要强攻此地,定要让大军压海而过,过海不比渡河,没船是万万不能的。
然而军中用船,又以战船为最佳。
可如今我手里......别说战船了,就是海贼用的小炮船都没有一条。
我歪在船舱的小榻上叹了口气,小猫骑在我胸口上,左边儿踩一脚,右边儿踩一脚,又咬着我的衣领撕扯。
我伸手捏住它后颈,很是认真的问了它一句。
“元宵,你的猫朋狗友里,有没有会造战船的?”
元宵歪着脑袋,两只耳朵动了动,玻璃似的蓝眼睛又眨了眨,一脸懵懂的看着我。
我看它这副呆相,不由就笑了出来。
“算了,你还小,还不懂得交际,这也不能怪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