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王这袖,断的彻底/最是人间留不住,王爷断袖没得救(160)
至少在抛尸地点的选择上,还是很有些相似之处的。
及至进了王府,两个极美艳的小侍婢就迎了上来,其中一个生一对剪水秋瞳。
月光之下,盈盈秋波就送到了他面前。
他却看不见似的关怀道:“昨儿淋了雨,今儿怎么还站在风口里等?”
那小侍婢面上一红,却还是有分寸的答道:“怕小丫鬟们伺候不好,想着王爷在外面一天,回来若再不顺心,我和茉莉就该死了”
我觉得这小侍婢的心机有些深沉,不比我府里的彩玉老实。
一句话之间,就将自己从小丫鬟堆里摘出来了。
她不是小丫鬟是什么?难不成已经是收了房的?
璞王妃怎么这样不中用?
怎么能把这么有城府两个小侍婢搁在他身边?
不待我腹诽完,他居然伸手摸了摸那小侍婢的头。
还说道:“本王知道你的心”
你知道个屁你知道。
我心里起了无名火,可装醉这个事究竟也不好半途而废。
若现在跳起来指点他的后宅,只怕是一点体面都存不住了。
他将我放平在榻上,又喂了我两口热茶。
好在那两个小侍婢长了眼色,见我未醒,便都退下了。
房中只余我和他。
他坐了片刻,忽而笑了。
“叶崇然啊叶崇然,要是依着本王从前的性子,你这个长相,醉成这样上了本王的榻,是要遭些罪的”
他像是自言自语,我却像得了旨意。
“遭什么罪?”
他愣住了,一时看着我没说话,似是在想我今日何故要装这一场醉。
我借着最后一丝醉意,做了件胆大包天的事。
圣贤书读了一筐,君子礼守了半生,此刻也全然顾不上了。
往日我总忌讳蛮力,可今日却不肯守戒。
及至他被我扣着颈子吻住,脑子那一根主清明的弦丝,才算彻底崩断。
他不会不知道我要做什么,可他还是问我。
“叶崇然,你要做什么”
“澧朝不止王爷一个断袖,崇然也没有醉”
我这话避重就轻,像极了一晌贪欢的邀约。
他早就挣脱了我制住他的那只手,如今是他压着我,一双笑眼欲色涌起。
他贴的这样近,我怎会不知他情动。
他大抵还在挣扎,觉得我这般求欢,或许有诈。
于是他又问道:“叶崇然,你可想好了”
我不想再答话,抬手环住他脖颈,伸舌舔上他耳垂。
他天生血热,经不住撩拨。
翻云覆雨等闲间,病树前头万木春。
盛子戎,我何止是想好了。
我简直快要想白了头。
管你知不知道我是谁,我知道你是谁就足矣。
管你对我有没有一点情意,横竖我有的是。
你要与不要,我都给你。
一夜纠缠。
蚀骨销魂。
他在丢盔弃甲前一刻,忽而深深吻住我,唇齿间似是有话问我,又好似是问自己。
即便他问的模糊,我却还是听在了心里。
他问:“你到底是谁派来的人......”
我舔去他额头细汗,两人好似一对儿缠紧了的春蛇。
“崇言一直......是六殿下的人......”
春宵帐暖,千金一臾。
也不知,他究竟有没有听清。
......
窗外雨沉,落红深深。
我极少会睡过时辰,可今日起身时,却不见枕边有人。
通身不适难忍,我咬着牙从榻上站起来。
也没有要怨叹的话,横竖是自己招惹出来的祸事。
今日即便是爬,也要爬出璞王府。
及至穿戴好推了房门,才见他抱臂站在花坛之前,身边还站着一个美艳的小侍婢。
他说:“好可怜的花”
小侍婢说:“好可恨的雨”
我则做戏做全套的道:“好糊涂的酒”
他打发了小侍婢,三两步就走到了我跟前。
只看神态,我便知他是痛快劲儿过了,知道害臊了。
一番坐不实的客套话后,他低声道:“昨夜孟浪,还请相爷海涵”
我看着他躲躲闪闪的目光,忽然有些想问。
“王爷可知崇然心里的人是谁?”
“总不会是本王吧......”
我冷笑一声,当即醒了酒,再没了昨夜予取予求的情热。
原来他昨夜是真拿我当兔儿爷玩了一回,竟是什么都没往心里去。
“盛子戎,你且好好想一想,旧年凝香殿里那数十套手抄的侠客传记,是谁的笔迹”
说罢,不顾他留我用膳,便拂袖而去。
回了相府以后,我才惊觉自己犯了贪嗔一罪。
昨夜是我不管不顾存心引诱,一心只想了却夙愿。
今日无端端甩下脸色与他,怨他不知我姓甚名谁。
若长此以往,近一寸再想一尺,日后难道要怨他不能给我个名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