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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途客运汽车还在继续行驶。
它的最终目的地,是许危衡所在的A市。
姚容低头看了眼时间,还有半个小时才能到站,她往后倚了倚,开始思索现在的情况。
自从离婚后,原身就回到了D市老家,一个贫困的小县城。
在许父再婚前,他曾经给原身打过一通电话。
电话里,许父警告原身不要上门去打扰他的新生活,他的新妻子会不高兴,而且原身这个母亲会让许危衡感到自卑。他是许危衡的亲生父亲,做这一切都是为了孩子好。
随后,许父又向她承诺,他能给许危衡提供最好的生活、最好的教育。
一番敲打之后,许父挂断了电话。
后来,原身还是去了趟A市,却发现许家人搬走了,许父也换了个工作。
她找不到许家人,见不到许危衡,这么多年来,只有许父每年发过来的几张许危衡的照片,能让她聊以慰藉。
前段时间,她从网上得知许危衡当了明星,就一直在关注他的情况,自然也看到了网友对许危衡的谩骂。
那种恶毒的谩骂,让原身感到很痛苦。她不知道该怎么帮助许危衡,只能笨拙地在网上和网友们对线。
从《2050Ⅱ》出事以后,原身就再也没能睡好觉。
昨天晚上,她第一时间看到了许危衡的道歉直播。
于是她没有任何犹豫,简单收拾好行李,去汽车站买了最快的一趟车票,从D市赶来了A市。
但原身并不知道许危衡住在哪里。
姚容将手机收进外套口袋,在装得鼓鼓胀胀的背包里翻找一通,摸到一根皮筋,先将头发扎了起来。
她又往纸巾里倒了点水,用来擦拭脸上早已干透的泪痕。
简单收拾一番,姚容看起来总算没有那么狼狈。
“系统。”姚容在心里问系统,“你能帮我定位到许危衡现在的位置吗?”
【当然没问题,宿主稍等,我先扫描一下。】
这一等,就等到长途客运汽车到站,姚容背着包走下车,抬头看着周遭的车水马龙。
系统将一串信息传送过来,既有许危衡当前的具体地址,也有他的电话号码、邮箱信息。
“谢了。”
姚容向系统道了声谢,走出汽车站,招手打了辆出租车,报出小区地址。
半个小时后,姚容抵达目的地。
许危衡住的这个小区是个老小区,小区旁边开了不少店铺。
姚容想了想,脚步一拐,先到前面不远处的小餐馆打包了一份蒸饺和一碗白粥,又随便买了几样配菜。
走出小饭馆时正好看到隔壁是家花店,姚容就顺势走了进去,买了一束花。
她提着食物,抱着花,做好来访登记之后进入小区。
临近许危衡住的那栋楼时,姚容脚步一顿,眉心蹙起。
花坛后、树后、车里,这几个地方全部都藏有人。
不用想也知道是在盯着许危衡的狗仔。
姚容仰起头,看了眼九楼的某间房子。
那里窗帘紧闭,密不透光。
她没有上前赶走狗仔,现在最重要的事情是去看看许危衡的情况。
90的自毁值太高了,这意味着许危衡随时都有可能陷入崩溃。
三分钟后,姚容乘坐电梯来到门口。
她按了好几次门铃,又试着敲了好几次门,屋内都没有传来任何动静。
没办法,姚容只好给许危衡打了通电话,没人接。
又发了短信,依旧石沉大海。
“许危衡现在情况如何,有没有做出什么过激行为,还是单纯睡着了。”姚容询问系统。
【……额,他喝醉睡过去了。】片刻,系统给出答案。
姚容稍稍松了口气,至少没出什么危险,不过也不能放任他不管,一直在外面干等着直到他酒醒开门。
在直接撬锁和找人开门这两个选项里,姚容正准备选择第一个,突然灵光一闪,蹲下身,在地毯背面左上角的地方摸了摸,果然摸到钥匙形状的突出。
这个存钥匙的方法,是姚容一直保留的习惯,在许危衡小时候,她曾经跟许危衡说过这件事。
刚刚姚容只是抱着试一试的心态去摸,没想到……
还真找到了。
她垂下眼,用别在钥匙扣上的小刀划开缝住钥匙的那层布,顺利取到钥匙。
一打开门,浓郁的酒气扑面而来。
不大的公寓黑得伸手不见五指,窗帘遮挡得严严实实,连一缕月色、一丝灯光都没透进来。
姚容在入门处摸索了一番,打开最暗的壁灯。
借着微弱的光线,她看清了屋内满地的空啤酒罐子。
这是喝了多少酒啊。
在沙发上没看到人,姚容直接进了卧室。
奇怪的是,卧室居然也没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