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回到退婚前(114)
荣迟眼底浮现几分怒意:“本不该是这样!”
白蕤冷笑了声,未语。
是啊,本不该是这样。
她本该是当朝长公主,她的商商也本该是当朝最尊贵的郡主,身份凌驾于其他小王爷和郡主之上,不该被这般欺负。
可世事难料,本该是王爷的人如今坐在了那把龙椅上,掌握着至高无上的生杀大权,他的儿女成了皇子皇女,盛气凌人理所应当的来欺负她的女儿。
“殿下,您真的就甘心吗?”荣迟急切道。
甘心?
她怎会甘心!
那日商商到她跟前哭诉裴家庄之事时,她恨不得将那两个不知死活的小崽子永远留在姑苏。
可她不能,父命不可违,更何况还是临终之言。
再者,她不能拿沈白两家上下几千条性命去出这口恶气。
“迟表哥,这样的话以后莫要再说了。”
许久后,白蕤压下万千心绪戾气,淡声道:“现在,我只想护我在意的人一生安平。”
迟表哥...
荣迟的手指微动。
他有多久没有听她这样唤过他了。
‘迟表哥,你就带我出宫嘛’
‘迟表哥,今日父皇缠着母后,没空管我的,你带我出宫听戏好不好’
‘迟表哥,我有弟弟了!我也可以做阿姊了’
多年前的记忆一股脑儿的涌现,荣迟的眼睛微微泛红。
良久后,他哽咽出声:“太子殿下他...真的落崖了吗?”
白蕤手一抖,眼眶蓦地就红了。
这些年,她强行让自己抛下过往,只做白蕤,起初几年,无数个午夜梦回她眼前都是亲人好友的面孔,时隔多年,她以为她可以不在乎了,可今朝猝不及防得见故人,她便明白,哪里忘得了啊,那都是真真切切发生过的事,她如何能忘。
白蕤强忍住哽咽,声音沙哑:“我不知道。”
荣迟静静地的看着她,也不催促,好半晌后,白蕤才继续道:“父皇母后死后,我带着阿弟在亲卫们的保护下逃亡了一个月,最后一个亲卫惨死,我很是绝望,甚至已经不报活下去的希望了。”
“那日,我与阿弟被杀手追到一个城镇上,恰逢集市人群多,慌乱匆忙之际,我和阿弟被人群撞开,就此走散。”
荣迟放在膝上的手紧握成拳。
“一日后,我得到了阿弟坠崖的消息,那时我前面是海,后面是杀手,我别无选择。”白蕤抬手抹了抹泪:“之后便是落入海中,被白家所救。”
惊险的过往如今说来不过短短几句话,荣迟却能明白白蕤当年的绝望。
受万千宠爱的长公主带着幼弟逃亡,那场面光是想想都叫人心疼不已。
“殿下,或许太子殿下吉人自有天相。”荣迟眼底划过一丝恨意:“毕竟对于那些人来说,宣称小太子离世,要比还在人世对他们更有利。”
白蕤自然明白这个道理,她摇了摇头:“我起初也暗中找过,一直没有新的线索,后来我便不敢找了。”
她看向荣迟,正色道:“白家救了我,我不能恩将仇报。”
“若我的身份暴露,那些人一定会不择手段,白家怕有灭族之危。”
且那时阿弟那时候还那么小,没了她的庇护,他几乎不可能在那么多杀手的追杀下活下来。
更何况还有父皇的临终遗言压着,她只能选择努力的隐藏身份。
父皇并非不为她着想,而是都知道,只要他们开始复仇,那就要葬送无数条生命。
父皇母后心慈,他们不愿部下一个接一个的送死,也不愿多添无辜的鲜血,所以在被威胁逼迫时,写了禅位诏书,而不是拼死一搏,这才免了一场大战。
“兵符可在殿下这里?”
荣迟自也明白她的顾虑,沉默半晌后,问道。
白蕤摇了摇头,又点点头。
荣迟不解的看着她。
白蕤这才缓缓道出原委:“当年父皇母后临终之前,将各自的兵符分别交予我和阿弟,并留下遗命,不到生死关头绝不可启动旧部,以防兵符落入不轨之人手中,并下令若只持一半兵符就只能保命,除此之外,没有任何权限调动旧部。”
“若是到了绝境,无法用武力解决问题,或者临死之际又无后人在世时,便将自己的那一块兵符送去,同时,也就预示着持有这一块兵符的这一脉已绝。”
白蕤顿了顿,又道:“若他们收到了两块预示着血脉已绝的兵符,便要自此解散,世间再无玄嵩帝亲卫旧部。”
荣迟抓住了里头的关键,问:“若是两位主人皆在世,将兵符合二为一送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