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门樾张了张嘴，还是闭上了。

事情发展到如今，他真的考虑过，把自己的重生合盘托出。

但是，说了以后呢？

他能提供什么情报？

关于“唯我”，他几乎是两眼一抹黑，上辈子一点消息都没有。

“别管天一阁了，先让师妹试试看能否看到【咒】，宗门里不是还有几个活口嘛。”

说干就干。

大家先安排明玥去看了看已经被抓的。

很遗憾失败了。

他们被困在玄元宗凝固时间的阵法中，密密麻麻的法则线，看得明玥眼睛都要瞎了。

那么只剩下一个选择了。

那就是这几年被玄元宗到处溜的湛为墨了。

湛为墨这几年可以算是忙得脚不沾地。

间谍可真不是那么容易当的。

尤其是身份已经暴露，却不自知的间谍。

玄元宗有无数借口，让他干这干那，让他忙得没功夫回玄元宗，让他动不动回“唯我”去要点好处。

让他舍不得到嘴的功劳而主动加班。

嗯，是的，湛为墨这几年，忙是忙。

但是赚得一点都不少。

玄元宗为了拖住他，并不吝啬给好处，同样的，在他想要去对“唯我”传递情报或者是去“进修”的时候，还会大开方便之门。

以至于，湛为墨虽然忙，但是赚得多，工作也顺利。

习惯之后，还有点乐不思蜀了。

等到玄元宗的人提醒他，可以回宗门的时候。

湛为墨一时间愣住了。

有那么点点……沧海桑田的感觉。

“怎么了？”

“我离开宗门那么久了……有些感慨。”

“久吗？也就几年而已，还没你上次出门久吧。”

“…………”也是啊，那为什么感觉那么久呢？大概是这几年干得事情太多了。

“宗门何事招我回去？”

“没什么大事啊。”

“最初的任务早就完成了，又临时让你帮忙了那么久，过意不去。而且也快开山门了，宗门体恤，让你回去挑弟子。”

这理由，真的是相当的合情合理。

湛为墨上次挑选的两个弟子都已经陨落，宗门当然会考虑这点。

既然理由合理，湛为墨也就顺势回宗门了。

不出意外的，他唯一仅剩的大弟子不在宗门。

根据侍从的回答，南门樾回来过，发现自己不在后，留下不少好东西。

然后就去宗门的小秘境里历练去了。

在湛为墨这里看来，自己的大徒弟对自己还是同心同德的。

若是以往，他恐怕会觉得，有这么一个天资出众的大徒弟就够了。

牢牢的抓住南门樾，省时省力省钱省心。

但是现在，前途无忧的湛为墨心态发生了重大的改变。

尤其是在体验过“唯我”的一些提升修为特殊阵法之后，他已经彻底沉沦。

刹那间突破修为，直接从元婴六层迈入七层的感觉实在是太棒了。

他现在，是堂堂正正的元婴后期的修士了。

是啊，只要付出小小的代价。

就能轻易的提升修为。

他还努力做什么？

南门樾在他心里，也从必须抓住的弟子，变成了养肥可杀的备胎。

只要自己缺“业绩”了，就是把南门樾“献祭”换取自己修为的大好时刻。

现在嘛……不急。

“樾儿聪慧，修炼努力，是好事。”湛为墨脸上却是得有佳徒骄傲。“这次开山门，我也要好好给樾儿挑几个师弟师妹。”

“唯我”有击杀青年才俊的硬性指标在。

多收几个徒弟，也是好的。

到时候指挥徒弟去杀人。

这指标也算是他的。

若是徒弟天赋太高……那么徒弟自己就是指标。

比如说，在他眼里，已经在养肥状态的南门樾。

就在这时候，隔壁77峰邀请贴送来了。

段以君喜得爱宠，开了个小小的宴会。

“他？”湛为墨狠狠的皱眉了。

湛为墨对于段以君的感观，那就复杂了。

羡慕嫉妒？肯定有，整个玄元宗羡慕段以君好命的不知凡几。

鄙视？当然有，他一个止步金丹的废物，自己可是元婴。

至于剩下的……比如段以君曾经为了南门樾敲打自己，比如南门樾对段以君的亲近，比如……那个废物都如此了，还有数不清的人，不曾放弃他。

玄元宗最近几次比较大规模的活动，都是为他能清洗丹毒。

总结下来……极其不爽。

但是又可以利用。

以前他不屑于讨好隔壁，毕竟段以君就算是那种老好人的个性，白文昂又不是傻的，见不到别人利用自己师弟。

而现在不一样了。

别的不说，就是那个卡着好几年没完成的，关于击杀/拯救殷默的任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