秘境门口。
执法堂的长老,手持法令,拿着无可辩驳的证据,指责自己勾结魔道残害同门。
而自己倾心相爱的,真心尊敬的人。
就站在大部队面前,手持自己为他打造的宝剑,准备大义灭亲。
看着这些证据,他立刻明白是怎么回事。
这个世界,只有一个人能如此陷害他。
可他不明白的是,湛为墨为什么要这么做!
他们是师徒,也是一对仙途坦荡的准道侣。
仙途光明,情投意合。
魔体更是压制得很好,一切都没有什么问题。
怎么就突然背叛他?
这一刻他终于是没抗过心魔的侵扰,当场破碎了玄元宗加在自己身上的束缚。
刹那间入魔。
修为更是直接突破到了分神。
证据在前,入魔在后。
自己的解释宗门是彻底不会听了。
然而临阵突破并不是什么好事。
修为暴涨,但是根基不稳,日后的隐患不去说,现场也难发挥出实力。
而且湛为墨在他身上留下了太多的好东西了。
他刚刚突破没多久。
腰间的香囊顷刻间化作一柄红色的血刃,穿过自己的丹田,再度把自己打回出窍期。
修为落下来,还受了伤,面对宗门的围剿,自己只能反向往秘境里面躲。
但是玄元宗选择来这里堵人,就不怕你往回逃。
这个秘境虽然凶险,元婴期以下进去都是送菜。
可范围却不大,空间本身十分稳定,弄塌的概率不大。
三百年开启一次,一次就开十年,出口就一个。
如今这次开启还有八年的时光。
玄元宗只要堵住门口,然后派人进去搜寻就是了。
八年,对于修真者来说,是一眨眼的事情。
秘境中的灵气驳杂不稳,根本不能修炼。
他们还不怕你赖在里面不出来。
总体优势在玄元宗。
那么南门樾知道吗?
知道。
可他别无选择,只能选择先躲起来。
自己宗门的阵法自己清楚,刚刚的情况,他逃不出去。
还有一个次要原因就是。
刚刚湛为墨,打出只有他们知道的暗号——约在秘境的某处见面。
无论是想听听他还有什么可说的。
想知道他突然背叛的理由。
还是想拉着湛为墨同归于尽。
想要单独私聊,那是再好不过了。
然而就算是做足准备的南门樾怎么都没想到。
好好的一个闻名天下,已经被探得十分干净的秘境,里面竟然还套着一个秘境。
准确的说,是套着一个“宝箱”。
一个只有献祭才能打开的“宝箱”。
湛为墨以南门樾的魔体修道之躯进行献祭,打开禁地的大门。
以此获得至宝,彻底打通修道之路。
就在生死存亡之际,耳边似乎传来了什么破碎的声音,整个人的灵魂似乎被吸入了什么黝黑深邃的地方。
刹那间天地仿佛就在自己面前展开。
这一瞬间的感觉无法形容,可南门樾却有种恨不得永生永世沉溺其中冲动。
然而遗憾的是,再回神,自己就又躺在了熟悉的冰床上。
那张几乎伴随他大半人生的冰床。
不等他遗憾那稍重即逝的体悟。
整个人身体上的感觉仿佛一个大人塞进了一件婴儿的身躯里,难受每一个毛孔都在痛苦的□□。
然而再难过他依旧敏锐的感觉身边杀意的凝结。
这是……
湛为墨?!
剑气已经破空袭来,就在他奋力想要突破身体的桎梏,睁眼躲避的时候。
剑被击开了,有人挡在了自己的面前。
“你难道没看出来,他只是有魔体而已!并非魔道中人!”
“他已经筑基,感受了仙凡之别,现在废了他的丹田做普通人,那未来的日子更加难熬,不如让我现在给他个痛快。”
筑基?什么筑基?
不算最后的临时突破,他也是出窍期了,什么筑基?
神识顿时扫过全身。
他如今的确是筑基……
是的,只有话本里出现的桥段发生在了自己身上了。
他回到了筑基期,回到了第一次爆发魔气的时候。
然而,提前醒了过来。
却发现了另一个秘密。
在他的记忆中,在这个时间段,还是相当维护自己的师父。
一脸冷漠的诉说着让他去死的诸多好处。
反而是旁边那个人,拼命拦着他,想给他一次机会。
段师弟?
段以君?
隔壁山峰的……段师叔?
南门樾内心狂跳,却不错漏他们的每一句话。
他听着师叔摆事实讲道理。
听着师叔期许他是另一个九秘天尊。
听着师叔为了他直接上主峰求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