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如今，他也没有其他选择了……

焦凕对着身后的同伴们一声令下：“杀了他。”

话音刚落，几条人鱼一拥而上，闪着锐利的寒光的鳍刺齐刷刷地向栖夏攻击而去，几乎划破了空气，传出“咻”的爆裂声。

面对焦凕等人不死不休的攻击，栖夏漫不经心地挑了挑眉，紧接着消失在所有人鱼的面前。

不，这并不是消失，而是焦凕等人的眼睛已经无法跟上栖夏的速度。

短短几秒钟的时间，栖夏就已经以极快的速度硬生生扯断了几条人鱼的脖子。

那几条人鱼的身体甚至还没反应过来，依旧站立着，直到浓稠的血液从血管中咕咚咕咚地冒出来，染红了一大片海水，这才倒了下去。

栖夏甩了甩鳍刺上的血滴，不紧不慢地把额发往后拨开，露出俊美含煞的眉眼，嗤笑一声，“这么弱，怎么敢攻上来的？嗯？”

焦凕重重地喘着气，冷汗涔涔，身形无力地摇晃着，鱼尾上出现了一道深可见骨的伤痕，滋滋往外涌出。

这根本不是战斗，而是一边倒的虐杀，并且他们才是被虐杀的对象。

焦凕往后退了几步，想要想要迅速离开。

然而栖夏的速度更快。

他堵住焦凕的去路，银色的尾巴重重一甩 又将焦凕给打了回去。

“噗——”

焦凕的嘴角溢出血沫，他能感受到自己的肋骨已经被这一击给踢碎了，扎进了柔软的内脏之中。

栖夏弯下腰，抓着焦凕的头发揪起他的头，眼睛微微眯起，有些病态感的红晕让他看起来有些邪气和病娇感。

“想走？我允许了吗？”

蔑视的眼神，冷漠的语气，以及恐怖的威亚，这些怎么可能出现在一个被从小欺压着长大的人鱼身上？

焦凕狼狈地咳嗽着，“怎么可能？就算是王族血脉的原因，你也不可能这么强大。”

他和同伴可是自小就接受了残酷的训练，就算是对上黑屋人鱼之中的强者也可以打的不分上下，怎么可能输得这么轻易？

更何况现在的栖夏甚至连血脉都没觉醒，还是一条银尾人鱼。

“呵，这些不是你该知道的。”栖夏的鳍刺在焦凕精致的脸颊上轻轻地划了一下，一道血线就瞬间出现，冒出圆溜溜的血珠，看上去极容易勾人他人的保护欲。

如果是不明情况的楚遇见到了，一定会心软得不行，然后眼巴巴地盯着他，不许他动焦凕的。

想到楚遇，栖夏银色瞳孔里的冰冷微微转暖。

他将鳍刺轻而易举地插入焦凕的胸口，在距离心脏不远不近，正好只有一厘米的地方停了下来，笑着说：“但遇遇好像很喜欢你的脸，如果你能听话一点，我倒是可以饶你一命。”

焦凕咬着下唇，看了一眼自己倒在地上的同伴。

“想救他们？”似乎想到了什么，栖夏的眸底划过一抹不易察觉的笑意，“那就需要你帮我做一些其他的事了。”

………

门并没有关严实，栖夏游进牢房带进来的水流将夜明珠上的布料冲开，露出几缕柔和的光线，照耀楚遇荏弱单薄的身躯上，仿佛镀上了一层泛着莹润的光芒。

栖夏停在楚遇的床前，一眨不眨地凝望着楚遇。

他肩膀上一道巨大的伤口正源源不断地冒出鲜血，没多久就把整间牢房的海水都染红了。

早已经习惯了栖夏的气息的楚遇并没有因此被打扰到，睡得很香，秀气的眉梢舒展，乌泱泱的睫毛在白皙的眼睑处打下两把小扇子一样的阴影，嫣红的嘴唇随着呼吸一张一合，沁出清甜的气息。

大概是嗅到了海水中的血味，楚遇巴掌大的小脸顿时皱了起来，还下意识地伸手捂住鼻子，翻了一个身继续睡。

栖夏见状，抑制不住地发出一声轻笑。

他并不是没有见过长得比楚遇还要漂亮上几分的人鱼，只不过无论那些人鱼用何种姿态接近他，他只能感到无限的厌烦和恶心。

只有楚遇，无论是蹙眉哭泣的可怜模样，亦或是板着小脸凶巴巴，好似要咬人的表情，他都很喜欢。

只要他一刻见不到楚遇，嗅不到楚遇的气息，在楚遇的眼睛里看不见自己的倒影，他就莫名地觉得烦躁，内心会充满各种暴虐嗜血的想法……

就像是上瘾了一样。

他已经忍不住了。

栖夏的喉结上下滚动了几下，缓缓地闭上眼睛，再次睁开时，里面已经含满了泪水。

“主人，主人，主人……”他趴在楚遇的床边，小声地唤着楚遇，不厌其烦。

终于，楚遇不堪其扰，委屈地撅着嘴从美梦中被迫醒来。

他还想着睡觉，连眼睛都没有睁开，说话的时候带着浓浓的鼻音，糯糯的，“让我再睡一会，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