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萍说:“最近他们都在问宴席的事,我想着就不办了。”
按照老一辈的习俗,白茉活着回家这么大喜事该大摆宴席才是,以表达对白茉归来的重视。
但白老太太都这般年纪了,不再想这些表面功夫,也不希望白茉彻底暴露在众人视野中被当做茶余饭后的谈资,只希望她好好的,慢慢恢复,后半生平平安安。
“也好。”白涧宗没什么意见。
“明儿个我要出去一趟,家里你们俩多照看。”
“好。”白涧宗问,“很远?”
白萍摇摇头:“来回一个白天差不离。”
白涧宗没说什么:“您注意安全。”
吃完饭,燕折推着白涧宗散步消食。今晚的月亮很圆,星星也多,看来明天是个好天气。
想来也不会更坏了。
燕折拿出手机自拍了一张,涂了药水的额头额外显眼,丑丑的。
“白涧宗。”
“嗯。”
白涧宗回首的刹那,燕折按下快门,将这一瞬间永久定格,背景里的月亮竟然衬得白涧宗有几分宁静温柔的感觉。
当然,这份宁静温柔是相较于以前的白涧宗。
“有什么好拍的。”
“就拍。”
燕折翻着相册,其实他偷拍了白涧宗不少照片,特别是白涧宗发烧住院那段时间,时不时就要来上一张。
还是帅的。
他快步跟上轮椅,问:“你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啊?”
白涧宗没回头:“我瞒你什么?”
“刚刚。”燕折逼问,“你跟秦烨打电话说什么?”
白涧宗:“……你不是听到了。”
“就听到一点点,不是很明白。”燕折说,“你给解释解释。”
“苏友倾和家里的人有勾结,昨晚发现他的踪迹后,就找人充当他勾结的那个人派来帮他的,送他去国外。”
“……偷渡?”
“苏友倾自己的路子,我只不过顺了他的心意而已。”白涧宗眉眼间一片阴翳,幽冷道:“秦烨会在中间掉个包……他最后上的那条船的终点,未必会是他想去的地方。”
燕折抿了下唇:“会有什么意外吗?”
“也许。”白涧宗道,“他已经不在榕城了,唯一可能出现的意外就是他还没跑掉就被警察抓到——那就算他走运。”
燕折不懂这些,但他猜如果秦烨要动手脚,唯一可操作的地方就是“船”。这种偷渡船他也在电视上看到过一些,很恐怖的样子。
而秦烨和白涧宗绝对不可能给苏友倾找一个发达的国家为终点,最大可能性的就是周边的几个小国,其中混乱程度可想而知。
再花点钱,找点关系,苏友倾只会生不如死。
“不出意外,你这辈子都不会再见到他。”
“那燕驰明岂不是要一个人坐牢?”
白涧宗嗯了声:“甘静不会放过他的。”
其实要进去的人很多,不止燕驰明,还有房安医生、孤儿院黄院长,他们的罪名已经铁板钉钉。
白涧宗也履行了承诺,孤儿院那些有缺陷的孩子他都会资助治疗。
燕折随口道:“没有了黄院长,孤儿院日常开销恐怕不够。”
“跟我有什么关系。”
白涧宗是一个冷血的人,至少如今是。
“黄小宝”从来就没幸福过,那些用他卖身钱存活下来的孩子也没资格活得富足。
“你也不许给钱。”白涧宗阴恻恻回头,“给我发现了你就完了——”
燕折心里满得不像话,突然说:“我想跟你接吻。”
“你……”白涧宗环顾四周,咬牙低声道:“别这么浪,老宅到处都是人。”
“我就浪,你亲不亲?”
白涧宗阴郁着脸,感觉燕折下一句就是“你不亲我就去找别人了”。
白涧宗调转轮椅,一把将人拉弯下腰,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亲了口就推开:“好了。”
“我还没尝到味呢。”
“我是菜吗还尝味——”
白涧宗没好气的话音刚落,就又被燕折堵了回来。
这次的吻持续了很久,唇舌交缠,呼吸湍急,白涧宗原本推拒的手很快失控地反过来禁锢燕折的腰,反客为主侵略燕折的口腔。
被顶到上颚,燕折忍不住发笑:“痒……”
嘴巴又被咬了下,舌头发麻,全身都酥了,燕折彻底倒在白涧宗怀里:“不亲了不亲了——”
白涧宗:“没用的东西。”
燕折:“我不是个东西。”
说完他感觉不对劲,怎么好像把自己骂了?
“你才不是个东西。”
白涧宗瞥他,往下推:“自己下去走,再不动动都要成猪了。”
“你放屁。”燕折底气不足地说:“我明明还很瘦。”
白涧宗嗤笑了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