摄政王他缠着要嫁给我(69)
傅誉之掀了下眼,扫了两人一眼,表情没什么变化,依旧是那副冷淡模样,语气也没什么情绪,“三百根竹子,还是太少了,再都劈成竹篾吧。”
然后扶峰和羽京两人就都,一动不动地看着傅誉之,肉眼可见地,开始垂头丧气。
嗐,他果然是听见了。
没办法,砍呗。
两人正要转身抄家伙干活,又听到傅誉之说了句。
“等等,烧鸡留下。”
……
厨房。
杭有枝站在灶台边上,见傅誉之立在门边,还是那身缥衣,只是墨发被随意高束起,还带着些湿润,应是刚沐过浴,有种桀骜不羁,发带倒是被吹干了,伴着穿窗而过的风,一扬一扬的,窗外还不时传来些竹叶声,“沙沙”。
距离不近不远,以至于她也能看清,几缕水珠从少年的额发流下,顺着分明的下颌,如雪的脖颈,落到清晰的锁骨,本是清冷的模样,夜里的烛火却将他衬得格外柔和。
更别提少年那鲜红的唇,沉静的睫,明耀的眸。
烛火颤动。
少年的俊颜忽闪忽明,陷于寂无旁人的夜里,拢在轻缓浮动的光中。
她心颤动。
风停了,傍晚桥上的晚风也停了,心动显露无疑,又捉摸不定。
灶里还有未燃尽的柴火发出“噼里啪啦”的微响,空气中飘着浓郁诱人的烧鸡香味,混杂着细细的,干燥的,炙热的柴火味。
忽地,她的思绪不自觉就延伸到,清寒寂静的夜,屋内烛光昏黄,炉火红红幽幽,桌上佳肴飘香,那时,应该有一个人在她身边。
而现在,他就在她眼前。
触手可及。
柔和的不像话。
原来她内心里,也想要愿得一心人,白首不相离。
只是,她想到了这,却没想到他。
杭有枝内心混乱又清晰着,定定地看着傅誉之,手上还提着筷子没放下,忘记了灶台上还有一碗面,却没忘自己晚上才决定要跟傅誉之冷战。
之前不还一直冷着脸,现在又提着烧鸡找上门。
怎么,冰川上的花,他想开了?
冰川上的花,早就想开了,并且决定开得再彻底一点。
傅誉之见杭有枝愣半天没说话,抬袖提起油纸包,笑着朝杭有枝扬了下眉。
杭有枝也不甘示弱,挑起眉,笑问:“给我的?”
傅誉之点了点头,杏眼扬成柔和的弧度,“嗯。”
虽然人需要一点骨气,但人都来主动示好了,她也没必要再拧巴着。
更何况,她向来见风使舵,烧鸡的香味又诱人太多,她简直都快流口水了,肚子还饿着呢,人怎么能跟自己的肚子过不去!
杭有枝都已经决定接受了,又想起了灶台上的面,她转过身去,垂眸看着那碗不堪入目的面,有些犹疑,“那这碗面怎么办,我才刚煮好的。”
这可是她辛辛苦苦得来的成果,虽然不如不辛辛苦苦,但也是费了柴火,面条和鸡蛋的,还差不多牺牲了一件衣裳。
浪费粮食可耻啊!
傅誉之也走了过来,看到那碗面,清水面条上泡着个半焦的鸡蛋,浮着一片油星子,面水干了一点,看颜色有点煮过了。
不由有些失笑,她这厨艺,跟他编竹编半斤八两吧。
“有了!”杭有枝纠结了几秒,觉得可耻就可耻吧,反正她想吃烧鸡。
杭有枝:“喂隔壁王大娘家的狗!”
傅誉之:“我帮你吃完。”
杭有枝:“……”
傅誉之:“……”
杭有枝鸵鸟埋沙了片刻,还是决定勇敢面对生活,看着傅誉之,眨了眨眼,“那……也行吧。”只要你吃得下去。
说着就把筷子递给了傅誉之。
傅誉之扬唇笑了笑,接过筷子,将油纸包的烧鸡搁在灶台上。
两人净过手,就一人提着烧鸡拿着烛台,一人端着面条,要去堂屋开始吃夜宵。
杭有枝才将烧鸡和烛台放桌上,又见大门没关严实,走过去关门。
却从门缝中窥见,门外月色溶溶,星辉许许,旷远清幽,新凉的夜风更是拂了她满面,舒爽又畅快。
杭有枝立马就高兴地回过头,笑着看着傅誉之,做出了决定,“我们去外面吧!”
说完就过去吹灭了烛灯,提着烧鸡往门外冲去。
傅誉之端着面,突然就陷入昏暗,才应了一声“好”,杭有枝就没影了,也连忙笑着跟了出去。
杭有枝在檐下的台阶上随便找了块地方坐下,反正衣裳又破又旧没洗还牺牲了,不嫌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