摄政王他缠着要嫁给我(175)
反正就,现在有空了,一天打八百遍,耶!
也就傅誉之,还肯惯着傅圆圆这丫头。
但傅誉之又对谁不好呢?
她的这个儿子,对谁都好,便是对谁都疏远。让人亲近不起来,又放不下去。
她最为亏欠的,也是这一个儿子。照顾的时日几乎没有,分别的时日覆过半生。一直想要弥补,一直找不到机会。
主要她刚了大半辈子,又亏欠了大半辈子,就还是,不知从何弥补,也软和不起来。
年初傅誉之留在东州村居,又执意上递辞表,听说是为了一位姑娘。
她和老傅知道这事儿时,内心都说不上是什么感觉。
也不知是怅然多一点,还是痛心多一点。
他们都知道,他是伤了,累了,不愿再回来了。
那阵子他师祖路过京城,留在府中喝酒,说起傅誉之小时候的理想是像师兄一样,浪迹天涯,逍遥一生。
那么在后来的日子里,他是如何将老傅按回病榻上笑着说“爹你别逞强了在家好好歇着”,而后孤身前去漠北,又是如何拉着成仪的孩子云淡风轻道“小舅舅给你挣个皇位玩一玩”,接着杀众皇子夺位。
他们无从想象,也无从得知。
老傅每每都自责,是自己没用,才要让一个从未被赋予过希望的孩子来承担这些。
这么多年来,他们的儿子,是傅家的将,是大林的臣。
就是没有一刻,选择过自己想要的人生。
那么在他安定好一切后,重回到幼时憧憬的那条路,他们又能说什么呢。
为人父母,如果没能做帆,至少不要成为浪。
都随他去了,无论是在哪,干些什么,又是与谁在一处,只要他开心便好。
不过她私心里,还挺想见一见那位姑娘的,她儿子这么多年来唯一喜欢的姑娘。
谢缨刚从校场回来,在府门口下了马,便远远见到三个少年郎自长街深处纵马而来。
一黑一白在后,是扶峰和羽京,一紫在前,不是傅誉之又是谁。
此次漠北一事,傅誉之要回来,她是知道的,所以也没多意外。
谢缨牵着缰绳站在马边,看着那越行越近的紫衣少年,眼尾不由扬了扬。
儿子回来了,她是高兴的,毕竟大半年没见着,是有些想了,也不知道他在东州过的开不开心。
可等到人行至跟前,翻身下马,她话到嘴边,又成了:“哟,知道回来啊。”
就很刻薄。
完了完了,话说到这儿估计就要没了。
按照经验,傅誉之一般会恭敬且礼貌地唤她一声“娘”,然后回屋去。
谢缨这样想着,设想中的一切却没有发生。
傅誉之站到谢缨面前,只挑了下眉,散漫一笑,“怎么,不欢迎?”
谢缨有些意外,愣了片刻,又想起什么,往三人身后张望。
“娘,你在看什么?”傅誉之见状问。
谢缨确认了后头没有跟着的马车,又回身看向傅誉之,“你媳妇呢?没带回来?”
“还没成亲呢,哪来的媳妇。”傅誉之笑答。
谢缨向来心直口快,“早几个月前传回来的消息,就说你喜欢那姑娘喜欢的要死要活的,怎么还没成亲,是不是不行啊?”
扶峰·背景板·羽京对视一眼,深以为然,默默点头:我觉得是。
傅誉之冷冷给了两人一个眼神自己领会。
谢缨忍俊不禁。
一行人将马交给门口小厮,往府内走。
“定的九月成亲,这次走得急,就没带上。”傅誉之边走边解释。
谢缨听了直叹气,摆了下手,就要走,“行吧行吧,你快去忙吧。”
傅誉之脚步一顿,偏头看向谢缨。
谢缨也适时停下,疑惑道:“怎么了?”
“我怎么感觉,娘好像很嫌弃的样子。”傅誉之微微抿着唇,黑白分明的杏眼中透出些小小的幽怨。
扶峰负手偏头,假装没在看戏:哪里是很嫌弃啊,分明是非常非常嫌弃好吗!
羽京摇扇掩笑,切号茶艺大师:别茶了别茶了,不是所有女人都叫杭枝枝,谢缨缨同志只会一拳把你捶爆OK?
谢缨感觉自己可能是出现了错觉,瞳孔缓缓放大。
这是在,委屈?
什么?她儿子竟然会委屈???!!!
这不可能这不可能,傅氏誉之才不可能是傻白甜!
不过有一说一,她还挺喜欢这种错觉的,这才有当娘的体验感好不好!
以前跟这小子说话那是真累啊,对着那副永远浅淡冷沉的模样,完全就是没话说也发不出脾气,只想原地自闭。说个话硬是干出了上朝的感觉,酌字酌句慎言慎行,还是直接毁灭算了……成仪也好不了多少……于是每当这个时候,傅圆圆的好就体现出来了,毕竟,不光能扛着五十米的长枪追半个府,还能从早骂到晚一句不带重样,多么动感多彩其乐融融母慈女孝的亲子关系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