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配手握帝师系统(科举)(129)
两步之远的戏台子下,还站着几个书生打扮的青年。
李时居愕然地捂住了头。
她才离开多久,怎么这两人就跟人打起来了呢!
三步并两步走下楼,李时居先蹲下身问蔺文柏:“有没有流血?还站得起来吗?”
蔺文柏摆了摆手,喘着气道:“我没事,我没事,就是摔了一下,不打紧。”
不过看他手无缚鸡之力的模样,就算没有伤筋动骨,也肯定受了皮外伤,在大庭广众之下被人暴揍,必定很伤面子。
“这是怎么了?”李时居仰头看着霍宜年。
霍宜年急得直跳脚,指着那群趾高气扬的书生向李时居告状,“他们欺负人!”
“公子这话就说得不对了。”对面人中有个脸型崎岖,五官不调的青年公子,故作儒雅地举着把羽扇,在三九严寒天里微微摇动。
他一张口,便有浓重的江南口音,“分明是你的朋友先出手的。”
蔺文柏从来就不是个冲动的人,李时居扶着他站直身子,朝对面望去。
戏楼的掌柜腆着笑小跑过来,站在正中间企图拉架,不过看李时居神色平静,不似冲动之徒,便小心翼翼地让出一步距离。
摇羽扇的公子穿着一袭华贵的狐裘,里面是淡青色的直裰,富家公子的模样,后面几人也穿着同样颜色的直裰,只是外面披着材质样式都很普通的夹棉长袍。
看来是同一个书院的书生。
想到方才系统发布的紧急任务,结合他们说话的腔调,李时居眉心一动,朗声问道:“诸位可是南都书院的学生?”
羽扇公子轻声一笑,“公子好眼力,在下沈浩思。”
“沈兄。”李时居不顾霍宜年在她身后的扒拉,好声好气地拱了拱手,“我和我的两位朋友都是国子监生,在下姓李。”
“李兄。”沈浩思敷衍地点了点头。
这就算是认识了,李时居不欲计较他的无礼,“我这位被摔在地上的朋友,平日生性最是和蔼,从不会无缘无故与人发脾气动手。”
“是啊,我也觉得奇怪。”沈浩思说,“李兄为何不问问自己的朋友呢?”
蔺文柏从地上艰难地爬起来,一脸愤恨地说:“他们在说……说公主……”
“说公主什么?”霍宜年很茫然。
“我只是拉着他想问个究竟。”蔺文柏叹了口气,“因为我好像听见,他们正在议论……公主的身世。”
沈浩思抱着双臂,不快地说:“我不过是前日随家人入宫观礼,听了些流言,与同窗分享一二,并未指名道姓……再说,这些有与你们有何关系,你这样穷酸的读书人,拉坏了我的狐裘,赔得起吗?”
蔺文柏垂着头,双眼盯着自己的粗布衣裳。
寒门子弟的出身,一直是他在霍宜年和陈音华面前自卑的原因。
被沈浩思这么直接点出来,更叫他无地自容。
另一边,李时居和霍宜年交换了一个眼神。
关于陈音华并非贵妃亲生、而是从外抱养的传言,自从上次从宫中出来后,李时居也听见坊间传闻四起。
而二皇子婚礼当日,贵妃对公主的冷淡,也似乎一再验证着这个说法的真实性。
不过李时居在原书中读过,陈音华还真是霍贵妃亲生的女儿,只是生下公主后,贵妃身体损伤,再不能诞下麟儿,便把怨气撒在女儿身上。
那四皇子陈定方,才是真正的狸猫换太子。
“与我们是没有关系,但是我大邾堂堂公主,凭什么由你这种丑八怪在背后议论!”霍宜年显然未察觉蔺文柏的反常,这小子怒火上头,似乎恨不得冲上去将沈浩思打一顿。
“不可!”李时居和掌柜一人一边拉住了霍宜年的胳膊。
沈浩思原本笑得很开怀,被那句丑八怪一激,瞬时变了脸色,恼羞成怒道:“国子监又如何,还不是年年都考不过我们南都书院,这几年的恩科状元均是我结拜兄长,我建议你们这些监生啊,还是收敛一点!”
李时居摇了摇头,暗忖就算状元也得从七品做起,这里可是京城,一块板砖掉下来,都能砸中一个正六品。
沈浩思这小子浑然不知天高地厚,全靠家底殷实,往后若能走上仕途,怕是连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更何况承恩公不准霍宜年张扬,但他到底是正儿八经的皇亲国戚,就算不参加科举,未来袭了爵位,少说也是旁人奋斗的终点。
可眼下该怎么办呢,大伙儿杵在这里,僵持不下,看沈浩思这模样,是绝不可能给蔺文柏道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