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明月虽然性格暴戾,喜怒无常,但他也不是一个刻薄属下的人,盛宴作为他的第一个得力干将,即使他们以前相看两厌,但只要盛宴能够为他所用,他一样会厚待他。
看他都伤成这样了,还想着处理军务,盛宴:“我想要的,殿下给不了。”
“哦?”陆明月好奇了,天下还有他给不了的东西,“说来听听?”
“挚爱。”盛宴毫不客气道,“殿下不会忘记了,殿下害我失去了我的挚爱吧。”
陆明月面色一僵。
“就林京墨那样的也配当你的挚爱?”陆明月不是说盛宴什么眼光。
他承认林京墨确实有几分姿色,但也没有美到让人刻骨铭心,非他不可的地步。
“殿下不懂。”盛宴的目光升腾起陆明月从未见过的深情,“他有恩于我,我于他的感情是在恩情中生出的花,这世间没有任何一个人可以取代。”
不知道为什么。
陆明月看到盛宴眼中绽放出来的深情,内心突然生出极度不爽的感觉来。
他想到,盛宴骑着马,将他从乱军之中拖拽而出,带着他冲突包围圈的场景,也像是一朵鲜血里开出的生花。
指引着他走向生的道路。
“怎么就不可以取代了。”陆明月面容冰冷,“这人世间就没有什么是不可取代的。”
“殿下的意思是,殿下要赔我一个挚爱?”盛宴问他。
陆明月高傲地扬首:“有何不可。”
“谁?”盛宴又问,“谁能够比得上京墨与我的感情?”
陆明月也直接:“孤。”
盛宴挑眉:“殿下说笑了。”
“先前陆裕的人劫持孤,孤没有严惩你军务松散,不配为一军主将,饶了你一条性命。”陆明月跋扈道,“不是有恩于你么?”
反正盛宴要的不过是一份带有恩情的感情,陆明月给他一份就是了。
盛宴都快被陆明月给气笑了:“这不一样。”
陆明月不这么觉得:“哪里不一样?”
盛宴俯身凑近陆明月,使得两人的距离近在咫尺之间,他的手也揽住陆明月,做了一个似是而非的亲昵动作:“殿下会像京墨这样对我这般亲昵?”
陆明月被他突然的动作弄得惊了一下,有些不自在地偏了偏头,躲过了和盛宴近得几乎贴在一起的距离。
但盛宴并没有放过他,他的头颅又下滑,落到陆明月的脖颈间继续说:“殿下会像京墨这般与我亲密吗?”
细细的暖流在自己脖颈间喷洒,像电流一般使他有股说不出的酥麻感,陆明月紧抿着唇不说话。
但盛宴的手又顺着他的后背轻轻滑落,一直到落到底,如同点火一般在他耳边说:“殿下会像京墨一样雌伏在我脚下吗?”
砰地一声。
陆明月顿时明白过来了,盛宴的挚爱林京墨跟他一样是男子,他若要赔给盛宴一个挚爱,就必须完全做到与林京墨一样。
包括床笫之事。
见他久久不说话,盛宴也没再继续揽着陆明月,放开他,退出他的床榻之间,眉间一松:“看来这些事情殿下都做不到。”
“还请殿下以后莫要玩笑末将。”盛宴说着,便走出了营帐,“我让人打水来给殿下洗漱。”
陆明月刚只是有些愣神,回过神来,就见盛宴像是松了一口气似的,大迈步出了军营,人都气笑了。
孤给他当挚爱,还委屈他了不成?
他现在可是一朝太子,别说是给人当挚爱,就算是要人侍寝,也有的是人前赴后继。
他陆明月还比不过林京墨一个死人了?
陆忠给他打了热水来洗漱,擦洗身体的时候,陆明月想到盛宴说的林京墨会对他做的事情,向陆忠问道:“你可知男子之间都是如何相欢的?”
陆忠整个人一愣:“……啊?”
殿下,他是太监啊,他怎么会懂。
“也是。”显然陆明月也像是想到了这点,很快便又转了转话,“你若有空,帮孤收罗一些男子之间的话本画册。”
他就不信了,林京墨能够做到的事,他做不到。
“是。”陆忠虽然疑惑陆明月怎么突然对这种事感兴趣了起来,但还是什么都没有说地答应下来。
翼朝好南风,民间有男子相互婚配之事并不稀奇,连皇帝的后宫里都有一两位男妃,陆明月要真有这方面的喜好,也不会有人多嘴。
翼军在休息整顿的时候,陆裕的大本营迎来了一位前来投靠的谋士。
这位谋士自称是吴县人士,在陆裕还是朝廷太子时,曾被他救助过,现在的知陆裕败兵,特来相助。
陆裕想起他当太子时,有一年吴县发大大水,他确实组织过救灾行动,将信将疑地将这位谋士给迎进府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