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书穿到了小说里的一千年前(273)
楚云熙想了很多,却没有一个成熟的想法。
但有一件事他很确定,他一定要集聚更多的力量,便是所谓的伏羲之力。也再不能奈他如何。
颜知意打了一个寒颤从梦中醒来,梦里的事情让她冷汗淋漓,半晌都没缓过来劲。
淡淡的琴音从外间传来,颜知意拢了件披风,循着琴音在客栈的凉亭看到了抚琴之人。
深更半夜,他却像个幽灵一样静静抚琴。周遭弥漫着一层肉眼不见的屏障,将凉亭里的人完全形成一个密闭的空间。
走近两步后颜知意有些后知后觉,明明有这道屏障,按理说她无论如何都听不到的。怎么还能听到那琴音呢?
琴声慢慢终止,“你来做什么?”
颜知意:“我,我刚被噩梦惊醒了。然后听到了琴声,就出来看看。”
楚云熙挑了挑眉,确认了一下布置完好的结界。能听到?才怪。
颜知意见他明显不信,也没再说什么。噩梦里的场景再度在脑海中回荡。
“哦?”楚云熙微微拉长了尾音,目光斜斜看着颜知意,眼神有些寒意:“噩梦,是又梦到你那个青梅竹马被人杀死了吗?”
想了一会颜知意才明白他说得什么意思,话语一噎。上次南怀予的事情,两人并没有讨论下去。没想到这次楚云熙却主动提了,颜知意的那股子不平再度涌了上来。
她咬了咬牙,“没错,而且我梦到怀予是你杀的。”
呵,还真是又梦到了他。楚云熙腾地站了起来,迎着那道愤恨的目光,他冷笑道:“怎么,你的噩梦里,还亲眼看到我杀了他?”
梦有预知的功能,只是楚云熙不确定,她的梦里到底梦到了什么。
颜知意与他对峙着。她今夜梦到的自然不是南怀予,上次梦到他也只是零零散散地感受到了他的陨落。可原书里的记载早已扎根在她脑海里。
她摇摇头,冷声道:“我没有亲眼所见。但我知道,杀怀予的那个人肯定是你。”
一口一个怀予,叫得可真是亲切。
楚云熙看着她愤恨的脸庞,有些回忆再度飘进脑海中。只不过和棉花糖的甜相比,那些记忆让他觉得像刀子扎出的窟窿一样。
每次南怀予遇到什么事情,她看他的眼神,永远都充满了质疑。或者说,只要南怀予遭遇了不好的事情,她第一个怀疑的人,都是他!
那时候他很多次都想不明白,纵然他跟南怀予之间,存在雄竞上的不合。可凭什么,她怀疑的人永远是他。而他遇到什么事情的时候,她从来不会怀疑到南怀予身上。
她总说南怀予是她的朋友。原来朋友,可以这么重要。
刚才她失态了,颜知意反应过来,掐疼了手心,强迫自己平静下来。
“你说是不是很奇怪,我怎么会做这种梦呢。明明你和怀予都不认识。”颜知意歪了歪脑袋,刻意以天真的姿态问道。
楚云熙慢慢敛了心中的愤意,铁青的脸色许久没有缓过来。他心里猜测应该是受到伏羲阵法的影响,否则无缘无故地,她怎么会梦到千年后南怀予的死亡。但他心里依然很不舒服,她凭什么就这么坚定地认为是他杀了那小子,一想起来他便觉怒火中烧。
楚云熙在巫溪憩了一段时间,大有一幅闲庭漫步的逍遥之意。有一次经过曾经的即墨府,颜知意看着那已经显出破败之势的府邸,忍不住想起那场惨烈的灭门之灾。也不知道即墨邯现在怎么样了。还有绵绵,当初将绵绵托付给李夫人收养,已经三年了,不知她现在可好。
不知是不是触景生情,回去后颜知意竟然又病了一场。楚云熙看着她难受的状态眉眼冷淡,但还是给她请了大夫。
这次颜知意没有像上次那样直接昏了意识,她这次的意识还是清醒的,只是浑身烧得难受。大夫来的时候她已经完全坐不起来,期间她尝试过用灵力缓解,却根本无济于事。真是奇了,重伤都能用灵力缓解,区区一个发热倒一点用没有。
大夫开了两剂药就走了,和上次的大夫给出的说辞一样:风寒入体。
上次在宁远城,颜知意的药剂是单傲派人煎熬的。楚云熙凝视了一会学徒送来的药包,最终还是交给客栈的厨娘负责。
满满一碗药汤,厨娘送来后就退下了。颜知意闻着那苦涩的味道,良药苦口,如果能喝下去也许这病就好了。不过她现在浑身无力至极,竟是虚弱地手臂都抬不起来。眼前越来越模糊,空寂的室内,她听到自己的呼吸越来越沉重。
她的痛苦通过神识轻易被他所感受。
楚云熙盘腿打坐了一会,却是怎么也静不下心来。他站起来走到隔壁房间,桌子上黑糊糊的汤药已经冰凉多时,而床上女子的脸色已经通红至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