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五个极品的亲爹(75)
“却也不能不防, 正因为像老鼠一般, 才更会无孔不入。”
听着他这番话,裴聿川莫名想到了自家大儿子身边的奶嬷嬷,忽然开口:“陛下,微臣有件事,想向您请教。”
“你问就是了。”
“是,守静身边有个奶嬷嬷,姓李,应当是公主殿下出嫁时从宫中带来的,陛下可知她的身份背景?”、
皇帝闻言便坐直了身子,神情稍敛,“怎么?这人有问题?”
不等对方回答,他便自言自语起来:“阿素身边的宫女嬷嬷们都是母后亲自从宫中挑的,应当都是身家清白,来历可循的……”
裴聿川等他说完,才斟酌着道:“倒也不是那么肯定,只是多少觉得有些不妥。”
随即便把自己在门外听到李氏试图挑拨他们父子关系的话复述了一遍。
其实事后,裴聿川也仔细想过,会不会是自己想多了,李氏只不过是心疼自家世子,见不得原主对裴守愚和裴静容兄妹俩的偏爱,故而才忍不住抱怨了几句,但随即这个可能性便被他自己给否了。
倘若她当真心疼自家世子的话,就更不应该说那样的话,若是裴守静将那些话听在心里,对自己这个当爹的能没有意见吗?长此以往,父子之间难免生了嫌隙,关系就更差了,父子关系不好,难不成对裴守静就好了?
自己只不过是这次偶然间才发现,但在自己没有发现的时候,李氏又说过多少次呢?
很显然,皇帝也是这么想的,他猛地一拍桌子,“不用怀疑了,这人肯定有问题!”
皇帝好不容易忍到他说完,胸中已经是怒火中烧,气得不行了。
裴聿川替他倒了杯茶,推过去,平静地道:“陛下,您消消气。”
毕竟生气也解决不了问题不是?
皇帝端起茶盏一饮而尽,但还是生气,当即就点了个小内侍,吩咐道:“去一趟平阳宫,将太后身边的容姑姑请过来。”
小内侍赶忙应下。
“容姑姑是母后的左膀右臂,对当年的人应当都还有印象,你有什么想问的。等她来了尽管问便是。”
“多谢陛下。”
在等着人来的这段时间里,见裴聿川一直拧着眉头不说话,似是在思索什么,皇帝不由得开口问道:“想什么呢?”
裴聿川被他打断了思路,斟酌了片刻,才道:“臣是在想,阿素当年身体康健,连马球都打得极好,小病也都没怎么生过,却在生产的时候……”
“若是身边的侍女有问题,是否难产和产后大出血,也存在疑点?”
皇帝听完,下意识皱起了眉头,刚想说不可能,当年妹妹生产的时候,他几乎把整个太医院的人都派了出去,主治之人更是家学渊源,专攻妇科的童太医,不可能会有问题。
但下一刻,他像是想起了什么,猛地抬头跟裴聿川对视了一眼。
“童太医在三年前没了!”
裴聿川也在方才想起了这件事,目光沉凝,眉宇之间遍布氤氲,“是,正是在三年前,得了急病没的。”
本来,原主对这个太医并没有过多的关注,只不过这位童太医因为擅长妇人病,在盛京城中达官贵人的家眷之中颇有盛名,故而他死的时候,裴老夫人也忍不住跟儿子念叨了几回,这件事才被原主记住了。
殿内陡然安静了下来。
在长达半刻钟的思索与沉默中,裴聿川清晰地认识到了事态的严重性。
若是童太医没有死,自己的推测不一定能站得住脚,但这人死了,反倒显得这件事的确有可能另有蹊跷,一个出身医药世家,家学渊源的太医,竟然是因为急病死的?
“奴婢见过陛下,见过安国公。”
不等他思索出什么来,蒋太后宫中的容姑姑便过来了。
皇帝命她起身,紧接着便问道:“容姑姑,当年阿素出嫁时,身边那些伺候的人,你还有没有印象?”
“回陛下的话,奴婢应当都还记得。”
容姑姑没想到皇帝把自己叫过来竟是为了问这个,但她记性好,凡是经过她手的宫人,都有印象,更何况是长乐长公主出嫁这样的大事,挑选人手时更是慎之又慎,记得也更加牢靠些,因而闻言便毫不犹豫地点了点头。
“那个李氏,你可还记得?”
“李氏?”
容姑姑想了片刻,便记起来了,“记得,长乐殿下身边只有一个姓李的,她在宫中时叫做秋月,籍贯丰州,原本是尚食局的一个小宫女,后来因为性子稳妥,做事麻利,被荐到了平阳宫来,在平阳宫中待了约莫两年,太后娘娘看她不错,便将她送到了长乐殿下身边,后来殿下出嫁,她也在陪嫁之列。”
皇帝又问了几句,也没问出什么明显不对劲的地方,干脆让裴聿川接着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