娇谋(重生)/裙下臣(49)
“原来如此。可惜上次奴才去王府,倒是没能见着。”
“……”
檀妧抚摸月团的动作一顿,没说话。
她忘了,那只狸奴是前世齐彧给她买的。
那时他们已经成婚三年,齐彧去了季阳山上的神医馆中养病,临走前说怕她自己在府上寂寞,便千寻万寻给她买了一只狸奴留着逗弄解闷儿。
只可惜在他养病回来没几日,两人大吵一架。争吵之中,狸奴躲在了角落里,却还是被齐彧用砚台给砸死了。
檀妧眸中的笑意淡去,将猫递给了滕居安。
“中贵人去的不巧,本郡主养的狸奴早就不在了。”
他向来是个反应及时的,这会儿见她脸色不好,忙道:“是奴才多嘴了,郡主请节哀。”
檀妧没再说话,兀自进了御书房等着。
滕居安妥帖地命人给她奉茶,转而抱着月团去寝殿请李顷。
手边放着尚且温热的茶盏,檀妧垂眸瞧了一眼,指尖捏着帕子,心中不由又想起那只小狸奴的模样。
那会儿小东西十分粘人,夜夜都要窝在她的床边睡,只要同她说话,便能听到她“喵呜喵呜”地回应。
可偏偏齐彧回来后,小东西再也没来粘过她,就连饭也不好好吃了,短短几日便清瘦许多。
那日她本是想叫个郎中来给狸奴看病,可月薇还没来得及出门便被齐彧给叫了回来。
“原本也不过是为了让你养着解闷儿。我如今病好了,你便也不必成日抱着它。你就是太惯着这小东西了,让它性子无法无天。它若不好好吃饭,饿它几顿,它便知道你是对它好的。”
他说着为她倒了杯酒,要将人搂进怀里。
檀妧皱眉从他怀里挣出来,“可她毕竟也是一条生命,我养她没十月也有半载,她是病了还是闹脾气我怎会不知?”
“阿妧,我是你夫君,我难得回来,你竟还要抱着个小畜生么?”
“你叫她什么?”
檀妧难以置信地望着他,总觉得眼前的人同自己印象中的不太一样了。
就是那日,她发觉齐彧的性子变了许多,他变得急功近利容易暴躁,虽说从未伤及过她,却也常常能听到书房传来砸东西的声音。
府上许多下人都曾被他打骂,月荷跟月薇也因着是她带去的陪嫁侍女才得以幸免。
每每听得书房那边的动静,檀妧心中都不由怀疑这人是否还隐瞒了什么。
可偏偏齐彧嘴总是如同抹了蜜一般,日日将她哄得忘了那些事。
现下想来,她当初就应该命护卫十二个时辰跟着他……
“阿妧姐姐来了!”小皇帝抱着月团进屋时,她才堪堪从那段回忆中挣扎出来。
檀妧起身行礼:“圣上万安。”
李顷朝她摆摆手,又抱着怀里的小东西凑过来:“姐姐不必多礼了,快来看看我的月团,是不是很可爱?”
“可爱。”檀妧扯了扯嘴角,想到自己那只惨死的狸奴,不免笑意不达眼底。
李顷抱着自己的宝贝爱不释手,坐到了桌案前笑道:“听闻它方才跑到了姐姐的脚边,看来月团当真是极喜欢姐姐跟盛将军的!”
盛清砚?
檀妧微怔,而后笑着点头,“兴许是因着王府后院的孙夫人养了一只,盛将军前些日子一直住在府上,我们身上都有同类的味道吧。”
李顷总算是抬起头来,望着她,原本澄澈的眸子蒙上了层不解:“原来如此。我还以为盛将军只爱军营,住不惯王府。”
“义兄确实爱军如命,不过日后怕是要长住王府了。”檀妧说着已站起身。
小皇帝似乎还没意识到问题,只疑惑地望着她:“姐姐此话何意?”
倒是候在一旁的滕居安脸色复杂。
窗外是宫人忙碌却也刻意放轻的脚步声。
御书房里静默了一刻,香炉上飘着袅袅的烟雾,龙涎香的味道溢满一室。
檀妧淡淡笑着站到桌案前,“上次与圣上的赌约,承安已经有了答案。”
“哦?”李顷瞧着倒是十分高兴,这会儿又惊又喜,连怀里的月团也不管了,连忙问道,“姐姐看上了哪家的儿郎?”
她沉声:“盛清砚。”
“谁?”
“您亲封的二等将军,盛清砚。”
月团从他怀里跳下来,小皇帝却像是没察觉到一样,怔怔地望着檀妧:“姐姐,你就算是不想嫁给文菘蓝,也不必这般……你与盛将军乃是义兄妹,这如何能成婚?”
“圣上也说了,只是义兄妹,那他便不是我檀家血脉,说难听些也不过是我父王的徒弟。既如此,我为何不能嫁?”
小皇帝顿时哑口无言,还是一旁的滕居安实在看不下去开了口:“郡主这是在说笑了,一日为师终身为父,摄政王既是为盛将军之父,那与郡主便是不合规矩的,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