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言气笑了。他这个人骨头一向很硬。

宋言抬起眼正面看向郁夏：“原来你心里是这么想的。”

郁夏毫不掩饰：“一直这样想。”

他气势震撼，言语清晰。可见虽然被“宋言不喜欢我”气到，但确实是心里话：“无论你是否喜欢我，都要和我永远在一起。”

时间不早了，一会还有晚宴。思及此，宋言语气平稳了点：“这件事我们宴后再解决，你先去换衣服。”

郁夏潜意识里还是听宋言话的。郁夏听到宋言语气放缓，手上力道减轻，却坚持道：“和我坐一起。”

“不合适。”宋言皱眉。

“你要坐哪里，我到下面和你一起。”

干脆不要坐主位了。

这怎么行。宋言睁大眼睛看着他：“今天是你的生日！”

郁夏笑：“对啊，今天是我的生日。你却不愿意和我坐一起。”

这是什么逻辑。

郁夏忽然靠近他。

他们之间的距离本就近，郁夏再一贴近，宋言只要稍微一动，郁夏的唇就能碰到脸。

宋言惊住了，不可置信地看着他：“你想做什么。”

“不要坐，总可以亲吧。”郁夏眼睛如深潭。

电光火石间，宋言觉得，他有可能真的只是想着两个要有一个。

今天实在超出认知，宋言觉得自己快被郁夏处理事情的方式传染了。宋言咬牙：“坐。”

郁夏眼神闪了下，拉开距离。他珍之又珍地摩挲过宋言的手，这才放开。

宋言感觉手火烧似的，郁夏一松就收了回去。眼睫不自在地垂下去。

郁夏看在眼里，心情莫名好了些，声音柔和许多：“宫里准备了你参加宴会的款式，和我去换衣服。”

宫人拿着衣服打算给宋言穿，宋言说：“我来吧。”

郁夏和宫人吩咐退下，宫人行了礼，走时轻轻关上门。宋言展开衣服，主调白色和淡青色，绣有金边。走线流畅绣法精美，衣上镶了珠宝。

不知道的还以为宋言过生日。

宋言知道肯定是郁夏和绣房说的设计，心下一软。

宋言到屏风后将衣服换了。待出来连郁夏都久久失语。

宋言是漂亮又英俊的长相，身材颀长，气质清澈。如出水的月亮。

宋言见郁夏看着自己不说话，犹豫了下，微微勾唇：“还好吗？”

郁夏眉眼非常好看且英气，他望向宋言的眼神又一向深情。宋言被他注视着，不禁有些紧张。

郁夏回神，认真地点头：“仙人下凡，玉树临风。”

郁夏太真诚了，宋言眨眨眼，不好意思地挑开话题道：“你去换吧。”

宋言的衣服是郁夏和绣房专门说的设计，觉得适合言言。到自己这套，却只说无须隆重。绣房的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在商讨后打算把王的衣服颜色做轻些。

郁夏这套是红金配色，色调不显浓重，走的是轻盈爽快的少年感。郁夏一出来，宋言仿佛看见了当年作战时潇洒利落、意气风发的郁夏。

不等郁夏问，宋言就诚实地开口：“好看。像将军。”

郁夏笑：“你喜欢才是真的好看。”

宋言轻轻看他一眼，语调里掩不住笑意：“真会哄人。”

郁夏心道只对你这样，但没有说。他担心宋言会太不好意思了。

宋言看到有的地方有点乱，上前给他整理细节，想起什么般，少年微微抬眼：“待会在宴上不要乱说。”

“说什么。”郁夏垂眸看着他，每一秒的宋言都想印入心底。

“明知故问。”宋言轻轻皱眉。这些话让他说，实在说不出口。

宣布喜欢的人、和大家介绍宋言这些吗？按宋言的性格，会局促也说不定。王宫的宴会相当丰盛，郁夏自然想让宋言多吃些。

郁夏心里有点不高兴，却应下来：“不说，我也担心影响你吃菜。”

宋言整理衣服的指尖颤了颤，忽听郁夏说：“什么时候可以？会有那天吗？”

身经百战怎样，见多识广又怎样，他还是猜不透爱的人心思。

坦白说，宋言不知道。但宴会在即，又是郁夏的十八岁生日宴，宋言想着先稳住他总没错的。

宋言说：“应该会。”

郁夏知道宋言能这么说，已是做了极大的让步了。他感受到相较于对别人，宋言其实有偏爱自己，这个认知让郁夏逐渐冷静下来。

宋言整理完，后退一步站稳。宫人来报：“参见王，宴会即将开始，请王移驾宴会。拜见宋大人，请宋大人前往宴会。”

郁夏看向宋言，眸光深而温柔，微笑道：“走吧。”

宋言弯起眼睛：“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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郁夏主持的场合一向没有那么多繁文缛节，大家早早到齐，郁夏环视一周，在大臣和亲戚们面上看到或敬或喜悦的神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