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来不做太子妃+番外(99)
她的指甲抠破霍行的脸,在那耳垂下方留下深深的痕迹。
霍行停了动作,一面看她一面抚过脸,看到掌中的血迹后,眸光越发黑沉。
“恶心吗?”他笑,言语冷冷,“那你可知在我重伤得知你和傅英辞洞房花烛时,是何心情?”
“我是他的妻。”
“你不是,你只是我霍行的妻子。”
沈萩憋着火,厌恶他的自以为是。
“阿沈...”
“我是沈萩,不是阿沈,我嫁给了傅英辞,生是他的人,死是他的鬼。”
“那我呢,我算什么。”
沈萩佩服他的无耻,咬牙切齿道:“你现下跟我讲这些话,萧文茵可知道?她陪了你十几年,你们二人早就苟且到一起,还想瞒着别人,去找个门当户对的太子妃,然后继续在她眼皮子底下偷欢?
我从前蠢,以为你待我是真心,原就不过是一场算计,彻头彻尾的骗局罢了。”
霍行面容痛苦,他忘不了披香殿在自己面前大火焚烧的场景,忘不了沈萩临终前的那封绝笔,不到失去那一刻,他永远不知道自己在意什么。
在他得偿所愿之时,其实他最贪恋的,无非是有个人,曾义无反顾与他在一起。
他忘不了沈萩割破手腕用血饲喂自己的场景,小姑娘明明自己都快死了,却还是颤抖着将腕子递到他跟前,笑着叫他饮下。
虽是阴谋,可她的情谊是真的。
“你便不能容下一个她吗?像你所说,她毕竟在南楚真心陪我十年,该有的体面我还是会给她的,她不会影响你我....”
“啪”的一声,震得手掌都疼。
霍行停住,不可置信地望着她。
沈萩笑起来:“你真无耻。”
....
傅英辞坐在凉亭里喝茶,他没有朋友,旁边坐着的官员约莫还都是看在他是沈家女婿的份上,不忍他孤独罢了。
不多时,青栀急匆匆找来,傅英辞听她说了半截便脸色一变,起身朝众人作揖,随后出了凉亭,朝门口走去。
沈萩已经在车上了,傅英辞掀开帘子便看到她略显苍白的小脸,整个人猫儿一样缩在薄衾中,露出的唇角有血迹,傅英辞的手攥了起来,额头青筋跳了几跳后,他压下火气,慢慢走进车内。
刚坐下,沈萩便钻到他怀里。
傅英辞的心,当即便像被扎了一针,他抱住沈萩,拍了拍:“谁欺负的你,我弄死他。”
他常弹劾,但不常说狠话,尤其是这般粗俗直接的重狠话。
沈萩没抬头,只是在他怀里感受他的心跳,方才在假山中时,她总有种还在前世的错觉。
那种感觉很不好。
马车快行驶回侯府时,沈萩才开口。
“咱们去潞州吧。”
....
潞州都督蒋伯渊年逾七旬,却仍未卸甲,抡起长/枪虎虎生风,走路干练,背不驼腰不疼,从后背看就像个三四十的将军。
沈萩和傅英辞拜见他时,他正在军营巡查,两人等了半晌不见他回来,便赶着马车去了营地,便见他脱去外裳,只着中衣在那调/教士兵,精健的肌肉线条明朗,举手投足间尽显武将风范。
来之前,父亲沈从山还写了信给蒋伯渊,两人曾同处当差,只是后来蒋伯渊境遇不济,一直窝在潞州没得到提拔。
蒋伯渊看过书信,倒是没说什么,与沈萩询问哪里沈从山的近况后,便将目光转向傅英辞,看了少顷,问道。
“你是靖安侯府的?”
他觉得傅英辞眼熟,却一时想不出在哪儿见过。
傅英辞:“都督府上出过几位长史?”
蒋伯渊皱眉,心道:“没礼貌。
沈萩摁住他的手,“蒋伯伯,您别跟他计较,他惯来不会说话。”
蒋伯渊:“倒是听过傅家世子爷的名头,不过我也是纳闷,你爹怎么肯把你嫁给他,是糊涂了还是被他威胁了。”
傅英辞磨着后槽牙笑了笑,焉能听不出他话里的讥嘲。
沈萩道:“是我看中他的美貌,吵着要嫁给他的。”
蒋伯渊:“小姑娘家的,被色所迷情有可原。”
傅英辞:“有色可图总好过一无是处吧。”
蒋伯渊:“啧,靖安侯府有朝一日竟也能靠皮相度日,还真是叫老夫长见识了。”
“我也是没想到您这样一位前辈,怎么就对花边轶事这般感兴趣呢?”
蒋伯渊不是文臣,自然也端不了文臣的容人,他当即抓起茶杯朝他掷了过去,茶汤溅出来,撒在傅英辞袍尾上,他浑然不觉,只轻佻地看了眼,便又抬起那双狭长的眸子,冷冷望向蒋伯渊。